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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泣、怒骂、呐喊、哀求……各种声响混合而成的嘈杂从黑雾中传来,可是饥饿从来都不会畏惧恐惧。
“小琳,你看……”吴渡兴奋的看向前方,那里有颗通体漆黑却结满果实的树,他拉着灵琳的手疾步而去。
两孩童摘下黝黑果实,闻也没闻就大口咀嚼,嘴角溢出甘甜的果汁,他们双眸含泪,彼此相视而笑。
莫约十分钟,两孩童都有了圆鼓鼓的肚子,他们提着装满果实的布袋,留下个标记向黑雾更深处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两孩童被条黑河阻挡了前路,河畔边条千疮百孔的木船,有副骷颅紧握着船桨坐在船头。
“吴渡!”就当要靠近时,灵琳紧拉住吴渡的手,张望四周,轻语道:“别过去,我觉得有东西在盯着我们。”
两人提着灯笼沿着河畔前行,黑河时而波涛汹涌,时而死寂沉沉,两人遇见了条横跨河面的纯白之桥。
“走,我就送你到这里。”说罢,吴渡松开了手,他催促灵琳过桥,两孩童都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样的世界。
“记得来接我,我死也会回来的!”灵琳踏上纯白之桥,她没有丝毫的迷茫和彷徨,更不曾有半分恐惧。
“要带吃的来,我死也会来接你!”吴渡挥手做着告别,直到桥上的身影消失,吴渡循着标记踏上回程路。
日月轮替,时光悄然,河畔的村落迎来位新生儿,这是两村仅有新生儿,而吴渡也成了两村仅存的少年。
河畔有了越来越多的墓碑,两村也没有再能拎得起搬砖的人,自从灵琳离开,往生河就再也没了鱼儿。
为了生存,两村打破了恪守的村规民约,可进山的人都没有再回来,他们宛如凭空消失寻不得半分痕迹。
或许他们踏上了那座桥,去往了未知且美好的世界,吴渡在心里这样想着,唯有这样想他才能有丝丝慰藉。
直到最后老人被埋葬在河畔,吴渡牵着孩童,提着灯笼踏入群山,他要去找灵琳,去质问她为何言而无信。
踏上那条走了十几次的道路,这次吴渡没了丝毫期待,也没有给灵琳再寻理由,有的只是平静下的无尽怒火。
自进群山送走灵琳后,本该因破戒遭长辈们毒打,可是并没有,他们都望着自己放声大笑,笑声是那样的爽朗。
那夜两村人聚在河畔开着篝火派对,那是吴渡吃过最丰盛的晚餐,两村人相互搂着肩膀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小娃,你俩真有种!这是那夜吴渡听过最多的话,自此以后没人再提他和灵琳入山之事,仿佛是没有过。
“哥,我们去哪里?”咕噜咕噜的声音和稚嫩的话语同时传来,女娃勒了下裤腰带,说道:“哥,我不饿的……”
“我们要去找能吃饱饭的地方!”说罢,吴渡用刀划破手腕强行塞进女娃的嘴里,而那里留有无数道疤痕。
“我就是个累赘……爷爷和叔叔们都……”滚烫的眼泪从女娃眼角溢出,她不愿再去吸食那滚烫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