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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光是白炽的冷色调,沈烈挺拔的身形笼罩其中,他始终不冷不淡,冷热适宜,在光影交错的热闹里,他既能将自己置入其中,也能轻易置身事外。
陈静安陷在阴影里,心情复杂,望过去又默默地移开视线,紧咬住唇,迟迟做不出决定。
很明显,两个人并无关系,她既没有资格也没无交情请求他帮忙,而他也没有任何义务帮自己,但,他似乎是眼下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时间不早,阮灵还没消息。
人陆续进入酒店。
沈烈偏头跟身边人说话。
再多一秒,他进去,她将再无机会。
风赫赫作响,陈静安深吸一口冷气,朝沈烈走过去。
“沈先生。”
她许久没开口,嗓音干哑细微,她作了个细微吞咽动作,而后挺直腰背,这一声音量要大许多。
“沈先生。”
沈烈回头,视线略低,对在这里见到她有几分意外:“陈小姐?”
陈静安攥紧手,手心里似乎冒出汗,越想握紧越握不住,她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有多离谱:“沈先生,能请您帮个忙吗?”
是冷白光打在脸上,也无法掩饰的红,她感觉脸火辣辣的。
窘迫,羞愧,慌乱,各种情绪在作祟。
四周似乎静默住,空气变得不流通,胶体一样,粘稠笨拙。
陈静安耳边是嗡嗡作响的噪音,掩饰着鼓跳如雷的心跳声,她甚至不清楚她说话时的口齿是否清晰:“我室友,签了贵公司跟我们学校合作的广告,她近段时间压力很大,状态很不对,今天拍摄结束没有回校,我打不通她电话,身边也没人知道她去哪了,我担心她,担心她出事。”
她揪着衣角,为自己感到羞耻。
沈烈垂眼看她。
她穿得不多,长及脚踝的长裙外,套着针织外套,肩膀瘦削羸弱,脖颈修长纤细,一头柔顺长发,像水洗过的砚台,漆黑光亮,低着头不敢看他,长睫毛下,是双水润眼眸,她看起来柔弱的不经风,又偏要将腰背挺立得笔直,表里不一的矛盾感,如同他见她第一面时的样子。
陈静安说完,抿紧唇,想等待发落的犯人。
帮或者不帮她都认,都能理解。
沉默太久,陈静安在焦急等待中抬眼,迫切想要从他神情里读出点什么,但沈烈面色寻常,支着眼皮看人时,甚至有些困倦的懒散。除此之外,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四目相对。
沈烈唇角牵动:“看来陈小姐是将我当作是做善事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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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大堂里开着充足暖气,陈静安坐在休息区沙发时,脑子里还有些晕,沈烈开口时她的心也跟着悬落,以为被拒绝,却没想到被她被请进酒店内,酒店工作人员送来一壶小吊梨汤让她暖身。
沈烈叫来酒店经理,提取监控,陈静安提供阮灵的照片,酒店的安保人员根据照片找人。
工作量不小,需要等,但多少有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