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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下去煎药清毒,屋里面只剩下我们三人彼此交互的呼吸声。
「裴郎……月娘好疼啊……」
月娘额间挂着豆大的汗珠,惨白的小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可把裴奕辰心疼坏了,连忙将她搂在了怀里轻声地哄着。
那样温柔的痴情,在十年前或许也曾在我们之间出现。
只是那柔情的眉眼,裴奕辰已经有几年未曾施舍于我了。
男人的深情总是像风中蒲柳一般,走几步路,风吹一吹,就好像散得看不见了。
今日他对月娘这般,来日又会这样对待哪个女子呢?
我分明记得这十年间来到府中的每一位姨娘都经历过此时的阶段,只是时间一长,裴奕辰的兴趣衰减,恩宠便不复从前了。
我垂下眼,生怕他们瞧见我眼里的水雾,也不想看他们之间那样的柔情蜜意。
「祁云桥,这毒药当真不是你下的?」裴奕辰还在审问。
「不是,如果真是我下了断肠草,就不会浅尝辄止给她一个教训,只会让她命丧于今天。」
我不想跟他掰扯,转身就离开了她的院子。
这是他们的院子,是他们的温存之地,不是我的。
最终裴奕辰只是发卖了几个月娘房中的丫头,并没有继续追究我的责任。
我知道,月娘想要裴奕辰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又借着此事将房里的丫鬟全都换过一遍,换成她自己挑选的人。
她的手段其实并不高明,但是面对宠她爱她的裴奕辰,就已经足够了。
这些心眼在这深宅大院中已经是我见惯不怪的了,只要她往后别再过来烦我,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只可惜我错得彻底,高估了月娘的下限。
几日后,在袁尚书准备的赏花宴上我见到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月娘。
我问下人怎么回事,他们却说是裴奕辰授意的让月娘同来,不必与我知会。
我用扇面掩了掩唇畔,无妨,只要她不作妖,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直到我看见她扭着自己挺翘的屁股向我的胞弟祁天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