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诺诺别冲动！快放下刀，这可是你爸。”大姑在一旁惊呼。
“呵呵，我爸？二十几年就今天给我当爸了？”
我爸铁黑着脸看着我，竟也是没有一点办法，却也不说话，就只是狠狠地看着我。
“周志承，我妈到底为什么和你离婚，你自己心里真的没数吗？怎么，你如今还想打我？我告诉你不可能了！”
我已经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又或者说从我记事开始，我爸就总是打我妈。
从一开始他在外面喝多了酒回来会打我妈，到我上初中，我爸的家暴行为已经变成只要他想打便随时都可能对我妈动手。
而且下手越来越重，我妈终于在我初三那年受不了我爸，逃出了家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刚开始我爸还扬言要找到我妈，打断她的腿，看她还敢不敢跑了。
但时间久了，我爸也不再找我妈了，只是整日整日地喝酒抽烟，也不去上班了，家里也是整日乌烟瘴气的。
所以自小我就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只需要好好学习，其他都不需要担心。
常常我都会想吃了上顿什么时候才能再有下顿，说来也奇怪，我虽然不是孤儿，但却在自己家里活成了孤儿。
甚至有的时候太饿了，问我爸要钱，他自己除了喝酒抽烟的钱，竟也拿不出几个钱给我。
所以我基本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也曾经遇到很好的朋友会带我回家一起吃饭。也听过她的妈妈让她少跟我来往，别再带我回家蹭饭。
也找过爷爷奶奶，但是他们也只是偶尔会留我吃饭，常常都是清粥小菜就凑合过去了。所以小时候那点自尊一次次磨灭在我回不去的青春里。
这样的日子我过了十多年，直到我终于靠着奖学金读完大学参加工作。
毕业那天回到家，已经酒精上头的我爸，还端着手里的酒杯笑嘻嘻地朝我说着：“你终于毕业能赚钱养家了，以后我的烟酒钱有着落了。”
是啊，我终于毕业了，我并没有理会我爸，径直回到了房间。我爸在我身后谩骂：“你这没良心的东西，别想着和你妈一样跑了。”
打开手机，翻出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电话编辑了一条短信：妈，我今天毕业了，和同学拍了好多毕业照。我终于可以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了，你喜欢什么，等我第一个月工资发了买给你好不好？
良久，没有回复。
04.
思绪回归，我一手抓着刀朝着门口走去。
全家人都露出惊恐的神色望着我，堂弟还想上来试图劝阻我，也被二姑拦下来了。
“离远点，别被她发疯伤到了。”
出了家门，我便第一时间打车回了家，看着笼子里草架上还有未吃完的草。脑袋里映出的还是桌上的两大盆兔肉，眼圈不由得红了。
六岁那年，放学后在回家的路上。
我捡到了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猫带回了家，那时候我们一家还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