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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结了婚就会死,我看都是借口。」
我一愣,原来她从来就没有把我的话当一回事。
小助理气不过,打电话给同行。
让同行转告她,我那几天是白血病住院,说过好多次了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
原来我生病那段时间,小助理一直有在联系爸爸妈。
可是他们忙着准备婚宴,根本不管我生病的事。
我给同行打了视频电话,可接通后,妈妈还是不相信:
「熠熠,妈妈真的对你很失望。
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不参加婚宴,连白血病这种借口都编得出来。」
「我宁愿要一个死掉的女儿,也不要一个不结婚的女儿。」
后来,在失去死前记忆又飘在半空中时,我时常在想。
如果那天她不在气头上,我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可是世间是没有如果的。
直播结束之后,妈妈不再执着于婚宴,而是继续回到了工作上。
「杨姐你终于回来了,最近市里发生了一场连环车祸,可忙了。」
作为遗体整容师,她对这种场面已经是见怪不怪。
戴上手套,准备给伤得最严重的逝者整理仪容。
可是打开裹尸袋,她却看到了一张她此生最熟悉不过的脸。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眼球掉出眼眶,头都缺了半边的人。
是她最口口声声最爱的女儿。
8
「叮——」,妈妈手中的工具掉在了地上,周围的人都慌张地围上来问怎么了。
有些和妈妈比较熟的同事发现了裹尸袋里的是我,也惊了一跳。
想拉开妈妈,不让她再看下去。
妈妈只是死死地抓住那个裹尸袋,怎么也不愿意松开。
「啊——我的孩子,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
良久,她才打开手机,打给我的助理。
助理只告诉她,我是连环车祸中死的。
当时徐唐开着车,我在副驾驶上。
徐唐受伤不重,就联系了她把我送火葬场了。
妈妈立刻打电话给徐唐,可是却无人接听。
没办法,她只好继续她的工作。
「杨姐,这...毕竟是你的孩子啊,你能撑住吗?要不,还是我们几个来吧。」
同事们都很担心妈妈,可是她却很镇定,坚持要自己修复我的身体。
我知道的,她总是这样倔。
大概她也觉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要修复也是由她来修复吧。
她将我的眼球放回去,又合上眼皮。
用特制材料填充了我的后脑,再补上假发。
最后给我化了个妆,我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看上去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她修复好我之后,同事将我的遗体放到棺材里。
终于,妈妈见到了刚从医院出来,头上还包着纱布的徐唐和在门外守了许久的助理。
「小徐,你可算是来了,为什么熠熠出车祸都不告诉我?」
「是我不让他告诉您的,您说宁愿要一个死掉的女儿,也不要一个不结婚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