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放了白山村的女子。”
我若硬要他放，他必定还会到别处去掳掠；若叫他放一半，那剩下的女子承受的痛苦便会翻倍。
如今我只能保全这些人。
3
韩肃答应了。
“派兵把她们送到邻镇，我要跟着。”
“你想跑？”
“我只是不相信你，路上杀了她们怎么办？我不会跑，你可以给我戴上脚镣。”
他被我猜中了心思，“她们在军中这么久，知道我军中机密，投敌了怎么办？”
我咬牙切齿，“她们什么都不知道，每日被你们狎戏玩弄，她们能知道什么！”
他讥笑，“好，我答应。那你……”
“我通晓用兵、谈判之道，可以做你的军师。前提是，任何人都不准碰我，包括你。”
他死死盯着我鼻尖上的痣，突然用手狠狠一搓。
我痛得眼眶一酸，好在强忍住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他目光赤裸地将我打量，“还在我这儿哭喊了这么久，就因为我让你用嘴……”
“闭嘴！”我喝住他，心脏撕裂般痛，几近窒息。
颂僖，颂僖，阿僖，僖儿……
母亲对不起你，母亲来晚了。
我死死攥着拳头，指甲陷入掌心。
必须要忍。
早晚取他狗命，不急这一时。
从他军帐内出来，柳柳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不敢上前，也不敢说话。
“别害怕，这笔买卖对他很合适，他不会杀你们的。”
“不……”她快步走到我面前，“不是怕这个。怜……颂僖，你怎么突然胆子这么大？还知道了这么多东西？”
我沉默不语，终是叹了口气。
“柳柳，谢谢你和白山村的乡亲们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可惜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以后开始新的生活，还请你不要对别人提起我。”
说完，我向她行了个礼。
她眼泪汪汪，“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你也要好好活着。”
“我会的。”韩肃第二天就派人将她们送去了邻镇，虽然不是自己的祖国，但只要离开了这里，天大地大，何处去不得？
柳柳向我摆手，我双手被缚着，笨拙地回应她。
我女儿死后唯一为她流泪的女子，愿你平安幸福。
韩肃采纳了我的计策，让我为他更全面详尽地讲解攻城流程，并要求我随他上战场。
“那我要一把剑。”
“不行。”
“一张弓。”
“不行。”
“那我上去送死吗？”
“给你你会用吗？”
“你怎知我不会用？”
“你若不会用，给了你也白搭，你若会用，用来取我性命该如何？”
我冷笑一声，“就这点胆子。”
“不必激我，到时你就站在我身后，及时出谋划策。”
说着，他的手就欲摸上我的脸，我用力打开，迅速抽出悬于兵器架上的剑，指向他。
“真敢拿剑？”
呵。
我第一次拿剑的时候，你还在上辈子呢。
我把剑扔在地上，“只是提醒韩将军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