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见到顾瑜州，我已经不知道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多久了。
我能感觉到周围有水流过，除了老鼠的叫声再没有其他声音了。
门不知道从哪个方向被打开，光照进来。
我迷茫地看过去，感觉好像又重新来了一次。
还没等我看清门外，眼前的光就被人挡住了。
今日的顾瑜州和寻常都不太一样，就好像上一世和她大婚后的样子，离我记忆中的越来越远。
“现在想清楚了吗？你到底是谁？陈青灵又在哪里？”
三个问题，我竟然一个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每次有人送来吃食，都会在那个小洞问我这个问题。
从最开始我坚持我就是我，到最后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或许说我应该是谁。
“看来你还是不肯说，比以前嘴硬了不少。没事，就看这儿的手段你能忍耐多久了。”
我又被人拉了起来，上一次我还有大声呼喊的力气，这一次只能任由摆布。
被带入水中，原来不是水流过的声音。
在水里根本不能站直，蹲着被困在一个小小的囚笼里。
寒意从四面八方爬入我的身体。
顾瑜州站在边上再一次问我到底是谁。
明明知道他要找的就是我，可我站在他面前他又认不出我。
我不甘心地重复着“我……我是陈清灵，长乐公主陈清灵。”
他没再多说什么，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光亮又一次消失。
在水里好像也挺好的，至少没有老鼠来咬我了。
可是顾瑜州你为什么不来救我啊。
不是说好要保护我很久很久的吗？
我等了你那么久，你不是说会打败父皇来救我吗？
眼睛没有落点，记忆好像回到小时候。
那时候母妃去世没多久，父皇因为我破坏了母妃的东西惩罚我。
就是在那时我碰见被一群人欺负的你。
在父皇思念母妃遗忘我的日子我们互相扶持。
后来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送你出去，等着你来实现你的诺言。
原来母妃说得不对，真心相爱的两人也不一定会一直在一起。
身体越来越冷，或许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去找母妃说说我的新发现了。
就像已经去找她的父皇一样。
父皇说他已经没了留念，现在的我还有吗？
身处黑暗之中，我不知道我究竟是醒着看不见，还是根本没了意识。
3
半晕半醒之间，好像又有光照了进来。
我下意识想要伸手触碰，被囚笼阻挡。
原来我还活着，那怎么会有光呢？
“母妃，是你来接我了吗？我已经等太久了，应该是等不到他了。本来还想带他让他给你说的，现在只能我来说了……”
我断断续续地说着话，以为把我能想到的所有都说了。
其实只是在反复说着小时候的事。
那些我以为我记不清的事。
迷糊中我好像被放了下来，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