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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嬷嬷在给我们安排差事。
姐姐穿着碧色马面裙,还是丝绸料子,在一众丫鬟中格外显眼。
众人纷纷侧首看她,她却挺直脊梁,揪起我灰扑扑的布衣:
“宜萝,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无论何时都要衣着整齐,务必让自己体面些。”
嬷嬷被她吸引了注意,“你这丫鬟倒是得体。”
姐姐朝嬷嬷福了福身子,不卑不亢:“我少时曾得夫子教导,知晓哪怕处境再艰难,也要照顾好自己。”
“是个有风骨的,去书房伺候吧。”
嬷嬷转头看我,语带嫌弃,“姐姐干干净净,这丫头却灰头土脸,看着就脏,送去浣衣处吧。”
姐姐和上辈子一样,自己领了好差事,还拉着我感谢嬷嬷。
她美其名曰:“差事就是个谋生手段,好坏都一样。”
可浣衣处苦累不说,管事的家仆还十分好色。
前世,我刚进浣衣处,就被钟叔盯上了。
他目光贪婪地在我身上徘徊,明明年愈五十,却要我到床上伺候他。
我自然不肯,惹怒了他,他便将最脏最重的活都交给我做。
我每日有洗不完的衣物,从寅时一直干到亥时,一双手泡得又肿又胀。
姐姐那双手却用来研磨提笔,养得水光滑嫩。
一日夜里,我刚洗完衣物,准备下值,忽然被人紧紧拽住衣袖,往一边的小树林里拖。
钟叔压在我的身上,紧紧将我揽住,伸手就要去解我的衣裳。
我拼命挣扎,被他狠狠扇了一巴掌,“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幸好那日表少爷路过,听见了我的呼喊声,从钟叔身下救了我。
那时我衣裳凌乱,眼眶通红,表少爷说就像一只小兔子,甚是可爱。
他要纳我为妾。
我为能脱离浣衣处喜不自胜,姐姐却忽然来了。
姐姐于夜里到表少爷住处寻我,身着单衣,半散着发。
分明表少爷就在房外,她却只当没看见,蹙眉与我道:“宜萝,你怎么能自甘***,上赶子给人做妾?”
“我们不是说好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她是在问我,但丝毫不听我解释,反而红着眼睛哭了起来:
“我这么个有风骨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奴颜婢膝的妹妹?”
她一边说,一边哭,今日衣领开得极低,露出深深的沟壑,胸前的柔软随着她的哭泣一颤一颤。
看得外面的表少爷屏住了呼吸。
也是巧,她的薄衣忽然被墙上的钉子钩住。
姐姐要去扯,不仅没扯下,反倒将衣衫撕碎,露出大半光洁如玉的身子。
表少爷走上前来。
她羞红了脸,泪水在眼眶打旋,却还是光着半身给表少爷请安。
表少爷对她来了兴致,说她讲话有趣,又盯着她的身子出神。
当晚姐姐就成了表少爷的入幕之宾。
她抬了妾,我则被送回浣衣处。
我不解地问姐姐:“你不是不想做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