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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话里,我还能隐瞒几分情绪。
当着面,一眼就被贺爷爷看破。
“那臭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贺爷爷小胡须一抖一抖的,一副要替我出头的模样。
“没有的事。”
我不想让爷爷担心,拉着他进门,“风这么大,您没吹得头疼吧?”
虽我替贺西洲遮掩,但爷爷看见贺西洲与贺子妗前后脚下车,还是沉了脸。
不过二叔一家也在场,爷爷按捺着没有发作。
倒是我公公,看见贺子妗回来了很是开心。
“西洲,听说子妗去公司上班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才对得起你温姨。”
“……”
这是在饭桌上,我可以当作没听见,认真吃自己的饭。
贺西洲打量了一眼我的脸色,淡声开口:“嗯,我有数。”
“小星,你也要和西洲一起,多照顾子妗才是。”
我公公又点到我头上,生怕公司里谁会给贺子妗委屈受。
我喝了口玉米汁,不温不火道:“您放心,子妗姐现在是我的顶头上司,还得她多照顾照顾我。”
我这话一出,餐桌上神色各异。
“晚星,我说过了,只要你觉得不开心,总监的位置,我随时可以让给你。”贺子妗端的是大气懂事的姿态。
对比之下,我有几分咄咄逼人了。
爷爷把茶杯重重一放,明显动了气,言辞犀利,“让?这本就是晚星的东西!你自己有几斤几两不清楚,西洲这个傻小子敢报恩,你还真敢要!”
“爷爷……”
“别,这声爷爷我老头子担不起。”
听二婶说,贺爷爷从来没有承认过贺子妗的身份。
当年贺子妗的母亲进门,他也是极力反对的。
我公公硬着头皮娶了。
也因此,贺家的财产一直与我公公一分钱干系都没有,每年只有五百万生活费。
别的,什么都没有。
我公公连忙开口,“爸,她现在孤苦无依的,您何必……”
“你给我住嘴!”爷爷怒声斥责。
以前我只知道,贺老爷子不大喜欢贺子妗。
但这是我印象中第一次让她当众下不来台。
贺子妗脸色煞白,拎着包手足无措地起身,“是我今天不该过来,扫了大家的兴。”
话落,便哭着跑了出来。
我公公给了贺西洲一个眼神,“还不去劝劝?她才刚离婚,真出什么事,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
我忽然有一点理解,贺西洲为什么那么纵容贺子妗了。
有一个人,成天耳提面命地提醒你,你对不起另一个人。
长期的道德绑架下来,谁能架得住。
贺爷爷想要制止时,贺西洲已经追了出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那两人依旧没回来。
身为贺西洲的妻子,哪怕是装样子,我也该起身,“爷爷,我出去看看西洲。”
“嗯。”
贺爷爷点头,细心交代佣人,“夜晚凉,去给少夫人拿件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