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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边趴会,缓缓神。
迷蒙间,似乎有双脚在床边走来走去,我想睁眼看清楚,眼皮却愈发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寒风吹过来,我一激灵,整个人清醒过来。
奇怪,屋里窗户都关着,怎么会有风?
我正犯嘀咕,视线不经意扫过床脚,赫然发现床前有一片香灰印子,像是几道脚印,脚尖冲着床,好像有人站在床边,脸冲着三大爷。
我腾地站起来,往床上看,却发现三大爷双眼紧闭,脸色灰白。
我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食指放在三大爷的颈侧,好半天没有感觉到脉搏跳动,三大爷的胸膛也再没起伏,但体温还没降。
三大爷刚没不久。
眼泪倏然落下,我赶紧撇开头。
三大爷跟我说过,不能让亲属的眼泪掉在逝者脸上,会妨碍他们离开。
我用力吸几口气,拼命地忍住眼泪,给三大爷擦身体,穿寿衣,带好帽子,盖上盖脸的黄布,九数寿衣穿成。
轰隆隆!
在九数寿衣穿成的那一刹那,院中刮起一阵狂风,呼啸的风声中,隐隐有雷鸣。
我吓了一跳。
哐当!
窗户突然被吹开,三大爷脸上的盖脸布被风吹落在地。
不好!
我急忙捡起,重新把盖脸布盖上。
三大爷的脸被遮住的那一刻,风声雷鸣戛然而止。
我捂着心口,惊魂未定的平复过快的心跳。
这狂风闷雷来的太过诡异。
足足过了五分钟,我才回过神。
现在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得先把三大爷葬了。
我关上窗户,拿出手机给家里亲戚打电话,说了三大爷去世的消息,让他们别来吊唁,三大爷不要棺材,不办丧。
因着三大爷是给人穿寿衣的,跟死人打交道,忌讳多,所以对于三大爷的特殊要求,没人深问。
按照我们这的习俗,出殡入坟,不能有女人在场,女人若要祭拜,得等头七。
所以,是我大爷领着几个兄弟,挖好坟,把三大爷抬上山埋了。 虽然不办丧,但人来帮忙,不能不留人吃顿饭。
几个叔伯在山上忙活,我在家做好饭菜,留几个叔伯吃了顿饭,刚把他们送出门,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电话刚接通,那边的人劈头就问:“陆成添下葬没?不能按他说的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