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管：“送了。”
沈而立：“她吃了没有？”
沈总管冷哼，“吃得比谁都香，一粒米都没剩下。”
这么胆大，看来是有所恃啊！
沈而立拍拍沈总管的肩，“还是等父亲下朝后再做决定，你去半路迎他。”
“是！”
“不用了！”
事情太大，沈而立等不及，“我亲自去接父亲回府。”
……
“姑娘，我家老爷有请。”
蔚山菡走出房门，在沈总管面前故意停住了。
沈总管下意识身形一退，恭恭敬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蔚山菡黑沉沉的眼眸亮起来。
下人的态度，就是主子的态度，态度这么恭敬……
看来这一招虚张声势是管用的。
很好！
推开书房门，如蔚山菡所料，父子二人都在。
沈而立看她进来，笑道：“蔚姑娘，坐吧；老沈，上茶。”
热茶端上来，沈总管掩门退出去。
蔚山菡端起茶碗，用茶盖拨了拨，慢慢送到嘴边，动作行云流水。
沈道之摸不着她的深浅，朝儿子看了一眼。
沈而立温和道：“我父亲下朝回来了，蔚姑娘有什么事，只管说出来，沈家不是不知礼的人，一切都好商量。”
蔚山菡放下茶碗，看向沈道之：“你承认吗？”
四个字，让父子俩同时变了脸色。
沈而立咳嗽一声，“谢姑娘，需要父亲承认什么？”
蔚山菡神色有些讽刺，“承认和蔚行曾经是父子。”
这话儿子没办法回答，是逼着老子站出来，沈道之脸色十分难看。
承认，是万万不能的；
不承认，又摸不清这人的真实来意。
被逼到这个份上，沈道之的忍耐算是到了极限。
“蔚姑娘，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说明来意，否则，就别怪本官不客气。”
“请便！”
蔚山菡懒洋洋回了两个字，从怀里掏出早上没有送出去的合婚庚帖，放在小几上。
手腕一转，又端起边上的茶碗，怡然自得地品茶，一边品，一边还点了几下头。
脸上的神情仿佛在说——
嗯，这茶不错！
她这般无所畏惧倒把沈家父子给镇住了。
无所畏惧，才最最可怕。
她一个人一条命，死了也就死了；但沈家一百多口人，老的老，小的小，他们赌不起！
沈道之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靠的就是省时度势，能屈能伸。
哪怕他这会心里恨不得掐死蔚山菡，可该跌软时照样跌软，这也是和儿子事先商量好的。
“我承认。”
终于承认了！
蔚山菡在心里咆哮一声，语气森然道：“那么之前，你为什么要否认？”
沈道之的脸色阴沉，没想到自己承认了，她还要追根问底。
“所以！”
蔚山菡悠悠道：“你一直在撒谎。”
“为什么要承认？”
沈道之被彻底激怒，表情变得狰狞无比，“我恨他，我恨不得他死全家。”
话落，书房里死一样的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