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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曾说,她会成为这天下最自由的人,结果,当年师父云游不到一年的时间,她被困入了这侯府。
眼前这片清漪湖,并非侯府内开凿的人工湖,侯府所占的,不过是这片湖的一角。
更大更广袤的湖水,都在这侯府的四壁之外,在这座高大的牢笼之外。
她从最自由的人,变成了笼中鸟,还是,被折断了翅膀的鸟。
宋知晴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好好欣赏这番湖景,耳边却第一次不受控的,全是别人的声音。
每个人都用极其轻蔑的嗓音在说那两个字:“残废。”
阴魂不散,此起彼伏,重叠交换。
“残废!”
“残废!”
“那个残废!”
......
湖风吹拂着她的碎发,宋知晴用尽力气压住自己这要哭的冲动,她深吸一口气,将目光重新投向天尽头。
一个修长高挑的年轻男子,便在这时从一条小路中慢步走出。
男子走得非常慢,微微垂着头,望着跟前的地,不知在想什么。他着一身素色灰衫,低调简朴,与假山几成一体。
只是,当他觉察到前面有人时,抬眸望去那一瞬,灰衫所带来的低调内敛,灵犀间消失无踪。
他就如一柄出鞘的宝剑,剑眉星目,锐利难挡,耀眼泛白的贵族肤色与他的清俊面庞,共同构成一道生人勿近,熟人亦勿近的屏障。
望见外面的轮椅,和轮椅上的这张侧颜,男子眉宇轻凝,一贯冷峻深沉的黑眸浮起一丝微不可见的惊讶。
湖风将宋知晴的脸吹得苍白,因为伤感低落,她欺霜赛雪的肌肤在这天光下,脆弱得像是用手一触,她整个人就会从这人间消失。
这时,男子转头朝左前方望去,耳廓卫东,敏锐得捕捉到相邻假山那一端传来的脚步声。
男子眉心微皱,立即避让,悄无声息地藏起。
宋知晴也听到了,她转过头去,陆玉雪缓步走出,目光挑衅,笑吟吟地看着宋知晴。
宋知晴眸中的所有情绪淡去,她收回视线,重新望向湖面。
有一种微妙灵巧,瞬息在她身上发生。
她那些脆弱悲伤的情绪完全消失了,她平**着,依然还是清瘦单薄的身影,但谁都看得出,她不好惹,不是那么轻易便可以欺负的。
而她,分明腿脚不便。
陆玉雪在轮椅后边约六七步处停下,她的笑意冰冷,细细打量宋知晴的背影。
苏言即这个目标,是她们五年前就盯上的,并为此筹备多年。
结果,横空冒出一桩婚事,一个残废新娘从天而降。
但幸好,苏言即逆骨反叛,说离家就离家,又给了她一个机会。
至于这个大山里出来的残废新娘,这几年根本就没有入过她们的眼。
谁会对一个无权无势,家境贫寒,山里采药挖野草吃的残废感兴趣?
结果,这个残废竟生得这般......倾城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