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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寒道:“如今战火纷飞,国将不国,梁城里十室九空,惨不忍睹!若是你们亲眼看到,亲身体会,就能明白曼姐儿的艰难!我出去这一趟,是唬的心都凉了半截儿,我很佩服曼姐儿的坚韧,不说别的,她过的日子换成你们中的任何一人去过,坟头草都该三尺高了!咱们家的亲骨肉找到了,欢喜的认了便是,说不定过两天都要亡国了,好歹一家人死在一处。”
姚慧宁面红耳赤的哽咽:“是我抢走了小溪妹妹的生活,是我对她不住。”
姚寒闻言撇嘴,翻了个白眼。
“够了,二弟,就你话多。”大爷姚宇等姚寒说完了,才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老太君搂着姚慧宁,气的用戴着祖母绿戒指的手指头点着姚寒,“你这个孽障,我说一句,你却说上这一车话来堵我的心!”
“我知道老太君瞧见我就堵得慌,我躲开还不成!”
“你最好滚的远远的!”
姚寒哼了一声,拉上媳妇转身就走。
老太君气的拍着手边的矮几,面红耳赤的朝着外头大吼:“混账!混账!滚出去就别来见我!”
“祖母您消消气。”姚慧宁哽咽着忙劝:“二堂哥心直口快,也并未说错什么,原是我不配的。”
老太君被她一说,也忍不住,与姚慧宁抱头痛哭起来。惹得其他姑娘都跟着落泪,屋里一时间乱作一团。
姚曼宁冷眼旁观着,眼中的光华一点点黯淡下去。
这些新红淡翠、金环玉绕的人,与她就像是生活在两个世界。明明人就在眼前,却让她感觉太遥远。
若是外面还是太平盛世,她真想离开,宁肯清苦度日,好歹还有自由。
但是她不甘心!这里是她的家,她终于有了亲人,难道真要将本属于自己的一切拱手让人?
听二堂哥说,她的生母还在。
母亲一定是疼孩子的,就如养母,不是她亲生的母亲都那般尽全力的爱护她,养母尚且如此,生母必定爱护她更甚。
姚曼宁便有些急切起来,回头看向眉头紧锁的姚槐远,忐忑的问:“父亲,我母亲在哪里,怎么没见她人?”
姚慧宁闻言倏然回头看向姚曼宁。
姚槐远淡淡“嗯”了一声,随即挥手召来吉祥:“去请大夫人。”
吉祥应诺退下。
姚曼宁不再去看老太君等人的反应,就只眼巴巴的盯着门前的方向。她自小就知道自己是捡来的孩子,做梦都在幻想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样子。如今即将得见,多年苦难磨砺而养成沉稳心性的人也难免会紧张的手心冒汗。
不多时外头就传来一阵错杂的脚步声,随即有小丫头在外头回话:
“老太君,大夫人、二夫人、三太太来了。”
暖帘一挑,一个身着浅紫色收腰素锦褙子,头戴八宝赤金凤头步摇的中年美妇一马当先冲了进来。
她站在落地博古架旁环视一周,哭肿成核桃的双眼一下子落在姚曼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