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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像人一样站着,但它的头属于一只猛禽,巨大的翅膀从它的背上伸出来,在它前进的时候被固定住以减少风的阻力。它的右手握着一把细长的刀子,弯曲得像弯刀,而弯刀着火了。
“我很抱歉,”冰夷说,痛苦的耳语,“他会因为你来帮助我而杀了你的。”
事实并非如此,池心远想:“不可能是真的,”他张大了嘴,忘了呼吸,忘了眨眼,也忘了让自己的心跳动。
但是,他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裹着皮革的脚下面的雪花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响声,以及落在燃烧的弯刀上的雪花发出的嘶嘶声。它停了下来,在池心远和冰夷之间来回看了看,好像要弄明白追捕行动中又增加了什么新内容似的。
“哦,老天,”池心远说,他想起了他的家人和唐娜,他想和他们大家说再见。
他希望能再一次看到他母亲客厅里的房子和圣诞彩灯。但是鹰猎者又大又可怕,把整个世界都挡住了。它张开嘴,发出一声鸟叫,鸟叫刺穿了他的耳朵,池心远喊叫着,用他那只空闲的手拍了拍头。
池心远猛烈地摇了摇头,“不,”
他把目光从猎鹰人身上移开,向悬崖边退去,脚在新下的雪上滑动。风用冰冷的手推着他,甚至连他自己的心在耳朵里怦怦地跳动,他都能听到海浪拍打着下面岩石的声音,他能感觉到只有几米远的海洋上的空虚。他疯狂地盯着冰夷的眼睛。他又听到猎鹰人的尖叫声。
“做点什么!把我弄到边缘!滚!” 池心远尖叫着,发狂着,怒火中烧,冰夷的眼睛里雾已经不散了。那里的蓝色冰层似乎缩小成了闪闪发光的、镶着剃刀的钻石。
猎鹰人大声尖叫,举起了弯刀。它巨大的翅膀拍打着空气,它的脚离开了雪地,它飞过悬崖扑向他们。它的嘴张开了,里面只有一片黑暗,它的刀刃的火焰在它那装甲的胸膛上暗淡的闪烁着,它一定还有最后一点力气,冰夷把右手伸向空中,弯成一只爪子,好像要把一大块东西从天空中撕下似的。他用冰冷的利爪撕裂空气,当他把手放下来时,不仅是空气,而且是冰,一把由暴风雨本身锻造的巨大利刃。
随着一声凶猛的咆哮,冰夷的声音像一场狂风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