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意真给睡过去了。
姜云霆被她不停作响的手机吵得烦躁，推了她一下，没推醒她，便捡起她掉落在座椅底下的包。
取出她的手机，他瞥一眼来电显示，划过接听键：“喂。”
“许——”与他同时出声的欧鸥辨认出姜云霆的音色，“你和许许在一起？”
姜云霆：“嗯。”
欧鸥：“你们在忙？”
姜云霆：“嗯。”
欧鸥：“那没事了。你们忙得愉快。”
通话挂断。
姜云霆准备将许清意的手机塞回她的包里，看到了许清意的手机屏保。
稚气未脱的十七八岁的许清意和一对中年夫妇的合影。
是许清意已经过世的父母。姜云霆认得。
亮光熄灭，黑掉的屏幕反射出他眼底的深沉墨色，叫人窥不到半分情绪。
许清意这时候从他的肩膀下滑。
姜云霆皱眉，宽大的手掌堪堪于半空托住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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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睡得很沉，可车子一停，许清意就有所察觉地醒了。
但醒得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枕在什么地方，很好睡，好睡得她不禁埋脸蹭了蹭，蹭到鼓囊囊的一团。
许清意狐疑地让开脸，还是没反应过来，伸出手指打算再戳一戳。
她的手迅速被人捉住。
许清意的视线缓缓上移，先是看见眼熟的皮带，然后掠过隔着衣服布帛也能感觉到很有料的男性身躯，最后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
半刻，许清意迟钝又飘忽的思绪回拢少许，半点不尴尬地从姜云霆的大腿上慢吞吞爬起来，揉了揉还在一阵一阵疼着的太阳穴，与他道别：“谢谢。”
推开车门，她下车。
外套落在夜店的卡座里，现在只着单薄的打底衫，冷风一吹她直打颤。
姜云霆也下车：“你的包。”
许清意踉踉跄跄转身，哆哆嗦嗦地薅回。
姜云霆在她伸手的一瞬拽了她一把，她猛地扑进他坚硬的胸膛，撞得她鼻子有点疼。
而紧接着她身上一暖——姜云霆把他的外套给她披上了。
撑着他的手臂稳住身形，许清意仰着脸注视他。
她的长相属于老式胶片的那种复古美，不加任何修饰便有独特的辨识度，加了修饰也不艳俗。
她的眼尾天生自然上翘，显得她看谁好像都在微微笑，此时真的笑起来，在橙黄光线的加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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