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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一下绷断了,呜地一下哭了出来。
我是凤凰山精神病院的医生,但现在,我感觉自己很像个精神病!
我流着鼻涕和眼泪说:“三天前,家里空调出了问题,我拉开了窗帘打开窗户,月光照进来,照在她身上的时候,我看到她竟然是一副骸骨!当时我害怕极了,……”
我脑袋里重复地浮现着那天掐住她脖子,她在挣扎的画面。
此时我的脸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我伸出双手比划着低声哭诉:“我这样杀了她!”
说出来就好受多了,我擦了把鼻涕和眼泪。
“尸体就在家里床上,你们一看就都知道了。”我指着家的方向说。
女调查员用左手捂住了扭曲的脸,她好像很愤怒,她摔了右手里的笔说:“这位同志,大半夜的,你确定不是在玩我们吗?!”
我说:“我家不远,出门左转一百米进小区就到。”
女调查员显然不相信我的话,她不耐烦地深呼吸了好几口,她这是在控制情绪。我能感觉到她对我失去耐心了,此时她就像是一个火药桶,随便再刺激她一下,她就要炸了。
男调查员小声劝她说:“去一趟吧,这是我们的工作。”
我带着他们回了家。
进门之后连客厅的灯都没开,直奔卧室,我既紧张,又惶恐,我打开灯的时候,在床上本来应该是我老婆的尸体,而现在赫然出现在我眼前的竟是一具人偶。
女调查员过去指着人偶说:“这就是你说的尸体?”
我摇着头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开始猛抽自己的嘴巴,我连续抽打自己,我想让自己清醒起来。
一直到那男调查员从我身后把我环抱住。
“同志,你要冷静!”
我用力扭着身体说:“我老婆的鞋,衣服。”
“你没老婆,你是单身,整个小区,包括你们单位,居委会,都知道你是单身!”
我挣脱他,跑到外面啪嗒一声打开了客厅里的灯。
我拉开鞋柜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只有我的鞋子,摆放的很整齐,全是张嫣平时帮我整理的。
我走进了卫生间,并没有看到她经常用的电动牙刷。
我进了卧室,打开衣柜,挂着的是我的几件衬衣。
我寻遍了房间每个角落,屋子里关于张嫣的一切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