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音难以置信：“什么？！”
对上程越霖黑沉沉的眼，她仿佛被人死死扼住了咽喉。
阮芷音逼着自己不再看他，快速说：“你想要督工，我可以搬到公司附近，不需要住在你的公寓……”
闻言，程越霖脸色更加冷沉，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没有拒绝的权力。你的东西我会派人去收拾送过来，你只管跟我走。”
“还是说……”他双眸微眯，“你在担心我对你有其他非分之想？”
“别开玩笑了，你这么寡淡，现在的我看不上。”
最后一句话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冰的阮芷音浑身一颤，却又好像松了一口气。
是啊，她这么普通，程越霖怎么可能还喜欢自己？
估计……只是不甘心吧！
这样想着，阮芷音没有再开口。
诡异的沉默在狭小空间中蔓延。
不久后，车子停靠在一处豪华小区里。
刚一进门，阮芷音就看到了餐桌上摆放着的一杯葡萄汽泡水，也唤醒了她沉寂已久的回忆。
那是阮芷音的十八岁生日，也是她第一次见到程越霖。
那年她大一，不懂人际交往的自己被室友排挤冷落，缩在楼梯间里哭，连声音都不敢太大。
恰巧被路过的程越霖撞见，他把手里刚买的葡萄气泡水给了她。
阮芷音以为他走了，但实际并没有。
他去校外买了个葡萄蛋糕，回来后陪着她坐在台阶上，耐心的为她唱生日歌。
那是阮芷音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美好。
突然，程越霖的声音像跨越了时间洪流，在耳畔响起：“一会来客厅，跟我核对公务。”
那么冰冷，和记忆里那个少年分毫不像。
阮芷音回过神，默默找了个离他远些的地方坐着，打开随身携带的电脑。
客厅里只剩下笔尖在纸页上摩挲的沙沙声。
阮芷音只画了一会图，就觉得一阵头昏眼花，大概是老毛病犯了。
她想吐，浑身无力，连带着表情也难看起来。
阮芷音慌忙跑进卫生间，捂着嘴干呕了几声，强忍下喉间酸恶。
紧接着便听见程越霖的嗓音传来，凉飕飕的：“跟我在一起，就这么让你难受？”
“不、不是……”
阮芷音不想让程越霖发现她的秘密，除了这一句否认外，什么也不解释。
等缓过神，她继续埋头画图，也没注意到程越霖那陡然阴沉的脸色。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阮芷音不知不觉睡着了，等惊醒，发现时针堪堪走过凌晨一点。
她下意识看向程越霖，才发现对方趴在桌案上也沉沉睡着。
这样平静的程越霖，也只有在睡着时才能看见了。
阮芷音轻手轻脚的收好东西，来到给她安排的客房准备躺下。
然而就在这时，房门被人猛地撞开。
程越霖眼底遍布血丝，喘着大气，用近乎疯狂的眼神死死凝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