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她捏紧手心浑身一颤。
未霜从前觉得她不惧痛，如今才觉，那血淹进皮肉，浑身都是战栗的疼。
十鞭下去，她一身白衣被染成了血红，面色惨白，额头冷汗淋漓，身子微晃，随时都可能晕了去。
执刑看了不远处的夙夜，见他没有说话，便继续挥鞭。
至第十五鞭的时候她有些扛不住了，身子一软，跪了下去。她抖着唇，脸白的透明，血自她下颚滴落，静默的须臾，她垂落的指尖，也在缓缓滴血。
可当真有那么疼？夙夜有些烦躁，“继续！”
“啪！”又是一鞭，她蜷着的身子朝下弯了弯。
执刑没有留情，又使了一鞭。
“噗！”鲜红的血自她口中喷出，那瘦弱的身影仿佛要缩成一团。
夙夜恍惚想起了那夜，她一身白衣被黑暗拥住，伸手推开了他，眼中的决绝滟滟。
未霜身影微微晃荡，仿佛下一刻便会朝前栽去。
终于，第二十鞭落下，她应声而落，倒在祭坛上了，鲜血染红了祭坛中央。
夙夜不自觉的起身，匆匆上前，望着那倒在血泊里的人，心底兀自一钝。
国师上前道：“王上，为恐功亏一篑，还是再等一夜。”
夙夜还预备上前去……
“王上！若是破坏了阵法，可就不奏效了。”
真是该死，她可是害死自已母后的凶手，他怎么会对她产生同情！
夙夜挥袖转身，仿佛把所有情绪都一并挥走。“回宫！”
已至夤夜，铁链异常的冰凉，她睡在中央微缩了缩。
“看到了吗？那就是未娘娘，都说她是妖怪……”
“什么妖怪？分明是与王后作对的下场。”
“走走走！看多了晦气！”
夜有月光冷冷洒下，来人一身青衣，她低头望着躺在血泊里的人，眼中似有无尽的怜惜。
伸手给她盖了件衣服，也不嫌弃她身上的血污，缓缓抱她起身，让她靠在自已肩上。
未霜双眼微阖，恍惚瞧见了一个轮廓，想起了云宫里不染凡尘的岁月，当时只道寻常，如今看来那般安然静好。
未霜往她怀里缩了缩，干裂的薄唇轻颤。“好……冷……”
未烟静默望着那轮月光，面上是一片平静，清泪却涓涓从眼中滑落。
“霜儿我们走吧。”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怀里人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