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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里咕噜的念叨一些他听不懂的句子。
他曾经想,这有什么意义呢?
但在一切的有意义的现实的面前,他忽而觉得无意义才是丰盈的。
他要去找诗人,至少在最后一刻。他不知道如何描述这种感觉,这是霓虹般的城市灯光面前他所没有的。
堂羊踏过管道,掠过贫民区,去往城市的边境。他不知到那里有什么,但日出从那里开始,那至少是美好的。他试图学着他见过最轻盈的生物——一只丑兮兮的鸟的姿态。高高的扬起小腿,然后踏下,以这样精力过剩的姿态,他弄脏了自己唯一一件工作服。
周围的人都望着他,他们眼底的枷锁被打开了,虽然仅仅是被撬松了,但他们眼底有说不出的狂热。
他们在寻找意义。但他们创造不了意义,他们只能寻找。
还剩14个小时。不管何处的媒体,科学家的讲话总是循环了一遍又一遍,资本家习惯了这种模式,他们贩卖焦虑,但现在他们倒是没法通过什么劳什子“安然度过末日的营养麦片”赚上一大笔。
人们想着,至少在死前,他们总要活一次。于是被欺凌的女人咆哮着,员工抢光了公司的保险箱里的钱,或者说一堆废纸,但集装箱里面的人们平静呆滞,这仿佛是他们本来该有的样子。
他走过人间乱象,到达城市的边缘——那一片田野。奇迹般的......什么?堂羊早已丧失了用词能力,毕竟他们所接受的快餐式碎片化的知识获取,让他吃下肚的全都是垃圾。
他皱着眉嘟囔着:“噢,这是…路牌上的颜色......蔬菜麦片上的红色?…真是粥一样的一团。”
远处摇摇晃晃的身影走过来,他是诗人。他笑着,邋遢的胡子颤动,高大的颧骨外面包着皮,凹陷的眼窝里流转着一抹还算清澈的光。
“我的朋友,我闻到了诗的味道。”他挤着眼睛笑了。堂羊嘴唇嚅嗫了一下,挤出几个字来。
“我想听诗。”
“诗?”
诗人瞪大了双眼,苍白的面容上忽然迸发出奇异的光彩。碎发随着微风吹来轻轻拂动,后边地里的麦子被厚厚的金属盒包住但透过玻璃,他仍能想象出低垂的麦穗儿,金色的波浪,阳光中的麦香。但不幸,金属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