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唁。
温邵棠作为长子,在灵堂接待了不少宾客,也听了不少节哀顺变,内心已经麻木了。
温延山坐在一旁,低声问了付谨慈:“王家可有来?”
付谨慈忙碌事宜中也留意,闻言回道:“未曾看见,我问过唐伯,口信都不曾送来。”
温延山此刻像是老了数倍,佝偻着身躯咳嗽着,道:“这王家,怕是有异心了。”
付谨慈悄悄看了一眼守灵的温邵棠及温姝媛,心里也不住下沉,问道:“阿爹,这王家如今如此光明正大,阿姐若是嫁过去,怕是会受轻视。”
既是已定亲,岳母过世,作为亲家,怎么着也得派人来问候一声。如今如此不作为,怕不是打了他们温家的脸。
温延山冷哼:“枉我当初也以为这王家是个好的,没想到我阅人无数,临了也瞎了眼。阿慈,这事莫声张,待你阿娘下葬了再说。”
付谨慈低低应了声,去同唐伯确认事宜去了。
温延山抬眸,望向了站在不远处的温邵棠,又望了眼在安排事宜的付谨慈,思绪翻转,最终站起身,强撑着与来吊唁的宾客说话。
邵姨母随苏老爷带着苏璇前来,暗恨道:“阿姐就是不听我的劝,非要收养那个野种,如今竟是把管家之权都给她了,真的是病糊涂了。”
苏老爷心头一跳,环顾一边四周,低斥道:“你闭嘴,仔细给人家听见扒了你一层皮!”
敢在别人的灵堂上肆意编排人家,怕是活腻了。
邵姨母惊觉失言,安安分分的上香,谁知一转头瞥向一旁的付谨慈时,便立即瞧见了她手上的白玉暖镯,登时怒火中烧,责问道:“付谨慈,这镯子谁准许你戴的?别以为我阿姐过了,管家之权交给你,便能随意动她的东西!”
这白玉暖镯极其罕见,戴上不仅不生凉意,反而在贴合腕间会隐约透出暖意,以玉养人。当年他们父亲偶然得了一块,命人打了一对镯子,姐妹一人一只作为嫁妆,意义非凡,是以平日她们姐妹都极少示人。
她的嗓音惊动了周围的人,纷纷将目光放在她和付谨慈身上,同时也在窃窃私语。
温邵棠过来扶着邵姨母,语气淡淡道:“姨母,阿娘去世了你难过是情理之中,但阿慈若无阿娘的首肯,绝无可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