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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如今,更是不需要。
李延光见她不领情,到底是有些怒了,只道:“今夜子时,自会有人来接你。”
谢娉婷望着他藏了怒火的眸子,倒是笑了笑。
如今父王已经去了,他装出这副深情的模样是要给谁看呢?
“李延光,你骗人的伎俩过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是这样炉火纯青。”
李延光眉头紧蹙,只觉得她无理取闹,“你何必说这样的话寒我的心?”
谢娉婷紧盯着他,冷笑道:“崇元十五年,西郊别院救我性命的人,真的是你吗?”
她接二连三梦到救她的那个男人,同眼前之人无半分相像。
这声质问在李延光耳中不亚于惊雷炸响,他的背影僵了半晌,又隔了好一会儿,才用晦涩的声音道:“自然是的。”
谢娉婷闻言,嗤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火是在哪里起的?你又是在何时何地救的我?”
她黑亮的发因冷汗黏在额角,此时却无暇顾及,只是用一双清冷到极致的眸子盯着面前的男人。
李延光分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讥笑。
他捏紧了拳头,不去望她,面上因为怒气显得有些青黑,寂静了一瞬,他霍然转过身来,眸色有些赤红,“没错!不是我救的你,是废太子周怀禛,可那又如何?如今他是阶下囚,我是朝廷新贵,你也已经嫁给了我,怎么,你后悔了吗?”
谢娉婷的心仿佛入了冰窖,一寸一寸凉下去,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脸色惨白。
她早该知道的,周怀禛十三岁就跟着父王上了战场,他骁勇善战,身手敏捷,有谁能废得了他的腿呢?除非……他是自愿的。
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根烧断的横梁,本该砸在她身上的,可是周怀禛他……他挡在了她身前,因此失去了一双腿。
算算时候,那时他应当在东归凯旋途中,若无此事,他将迎来荣光加身,千拥百戴,阖朝庆贺,可为了她,他失了前半生的荣誉,失了太子之位。
他怎么那么傻,分明那时候,她都与他退婚了,他怎么还舍下性命救她呢?
谢娉婷的眼中分明有滂沱的泪意,却怎么也哭不出来了。
待理智回笼,李延光不顾屋里的人如何,几步便迈出了东院。
他心里茫然又痛苦,即便他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