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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柔声道:“我小时候也不肯吃药,阿娘常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嘴里尝着是苦,但是只有喝到肚里病才能好得快,卫将军断断不可讳疾忌医。”
这语气听着倒像是在哄小孩子,卫翊没有对女人发火的习惯,僵持一阵,到底捧起了药碗。
苏辞转身走了出去,再进来时,端着一碟零嘴。她把小碟放在案桌上,不确定他是否愿意吃,只道:“伙房的李伯伯腌了点儿蜜饯,奴婢去讨了一点儿,卫将军要是觉得口苦,可以尝一颗去去嘴里的药味。”
卫翊素来不喜食果脯之类,念及苏辞冒雪取来,便拈起一颗放入嘴中,同她道了句谢。见他勉强配合把药喝了,苏辞收走碗碟,总算舒了口气,唇边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接下来两日俱是暴雪,等到天放晴,积雪已没过了膝盖,这天清早传来消息,说是赵琎带兵抓到了埋伏在青州城里的北狄细作。一行人约莫十来个,皆被押解回军营关押。苏辞出帐子泼水时恰巧撞见,为首之人长了一脸络腮胡,很是面熟。还未等她折身进帐子避一避,那人也认出了她,很是激动,用胡语高声喊了几句,赵琎一扬马鞭抽过去,他这才噤声。
卫翊听到外头的动静,等她进入帐子里,便问了句:“外头是什么事?”
苏辞安置好铜盆巾栉,垂下眸道:“回禀卫将军,方才赵将军押送犯人经过此处。”
她不善于掩饰情绪,眼底的心事俱让卫翊看穿,但他并非寻根究底的好奇性子,知道苏辞不愿开口,简单交代她几句,起身出了帐子。
卫翊几日前刚受过伤,赵琎不敢再让他涉险,主动将拷问细作的任务揽到身上,哪知卫翊是个闲不下来的,巡视过营地,竟又来了这处帐子。
赵琎指使士卒抬来圈椅,一颗心悬在嗓子眼,笑道:“我的爷,你伤还未好,不如回去歇着吧。”
卫翊大马金刀坐下,面不改色道:“大夫交代过了,要多走动才能好得快。”
赵琎不敢反驳他,挥手招来亲卫,吩咐他们以这间帐篷为圆心,加强营地巡查防守,断断不可再出现上次的事。卫翊知道他担心,笑了一笑,说:“本将军命大,阎王爷不敢收。”
那伙细作的小头目是个硬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