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阳下巴微抬，刚想说是，就见司柠惨然地笑了：“可是我不会水啊。”
轻轻的七个字，砸在司锦阳心口。
司柠不会水啊。
那些人推她落水，还按着她的脑袋不让她上来，这和谋杀有什么区别？
司锦阳瞳孔微缩，一时间怔住。
眼见他失神，江暖暖开口，打破了寂静：“阿司，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不争气晕倒了，三哥也不会因为着急送我去医院而忽略了你。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也没脸活了！”
听到这话，司锦阳舒了一口气，转而振振有词道：“就是啊，总归你现在没事，可见暖暖的朋友下手也知道轻重，只是小小的略施惩戒，又没有真的把你怎么样……”
没有把她怎么样？
司柠气笑了。
溺水的那一刻，小姑娘睁开惶恐的眼，透过清澈的水面看见岸上浮动的人影，那一张张带着恶作剧一般的笑脸，在水面折射中，形如鬼魅。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有谁知道小姑娘在意识混沌间，放弃挣扎向水底沉去时，心里在想什么吗？
她在想，这世间很好，可她再也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鲜活的生命终止于花季之年，这些刽子手哪一个无辜？
司柠压制着眼底磅礴的冷意，一字一句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就算我现在没事，可他们也涉嫌杀人未遂的罪名！”
这罪名，足够他们进去吃十几年的牢饭！
江暖暖握住司柠的手，央求道：
“阿司，大家都是朋友，你要有什么怒气就冲着我来。他们也只是听说你把我推下楼梯，才一时冲动伤害你的，好在你现在平安无事，就原谅他们吧！就算你要怪……也只怪我一个人好不好？”
司柠似笑非笑，她看着江暖暖紧握她的手。
手背上一阵阵掐痛传来，又疼又麻。
昨天晚上就是这样，在原主司柠撞破江暖暖和自己未婚夫的奸情后，江暖暖哭着向她解释，暗地里，却掐得司柠不得不甩开她。
这一甩，江暖暖摔下楼梯，所有人都亲眼看见是司柠‘推’的。
司柠盯着江暖暖的脸看了两秒，她似笑非笑，然后轻轻抬起了另一只手。
就在江暖暖以为司柠吃痛要打她时，她眼里还划过一丝得逞的光，谁知司柠只是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