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从海河边捡回来的时候,便说过相似的话。
“不过后生善信也不必多虑,您这一辈子会遇见不少贵人相助,二十岁前还有一场大机遇等着你。倘若能过了二十岁的这一道坎,定然能够逢凶化吉。”
“只不过...啧啧啧...”他又继续上下其手的在谭一纪的脸上一番摸索后:“老道士我走南闯北一辈子,后生你这种面相,还真是不多见。不过老道士我能掐会算,算清楚了善信施主与我,长则两三年,少则五六月,你我便能再见面了。”
听闻老道士这么一说,谭一纪整个人浑身一震!
他竟和自己那瘸子老爹所说的话如出一辙!
二十岁,二十岁!还差一年光景,谭一纪便心中没来由的生起一阵压迫感来,心道是,这人生二十岁的节骨眼儿上,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等着自己?倘若自己真的无法度过此劫,便无法逢凶化吉,人生便会停在二十岁吗?
老道士的这话说得不疼不痒,乍一听如隔靴搔痒,品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谭一纪却还是回味其中,内心里仔细咂摸老道士的每一句话。
良久等他反应过来时,那瞎了双眼的老道士,却已经趔趄踉跄的走出了胡同巷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只留下雪与泥之上,一浅一深两排渐行渐远的脚印。
站在胡同口和老道士话别,地面的积雪不厚,但与泥混在一起,踩上去湿滑,老道士虽没了一对眼珠子,却也表现豁达,浅一脚深一脚的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谭一纪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正如姓田的老道士所说的,俩人缘分未尽,青山不改,江湖必定再见。
只等着老道士走远了,不见了。谭一纪这才踅摸着拿出来那枚银钗。
“还真不是一般的货。”仔细端详,银钗银光闪烁,虽有氧化,但却丝无有半点瑕疵。
“天津卫能拿这么贵重东西下葬的没几个,而且瞧品相,样式,也不像是寻常老百姓能用的。”
那年头除了皇宫的都是平常老百姓,饭都吃不饱的年月,这真金白银的哪舍得埋土里?
天津离着四九城的北平不远,京城里面那些个没落清廷遗老遗少们,虽然比不得大清国还在的时候滋润,但是拿出几件金银器皿陪葬还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