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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言而乱敌心,可不费吹灰之力而揽之。」
我颤抖地看着这一段话,想起拓跋律说他一句谎言就让南唐疑心而灭了裴林两家九族,想到承天楼上他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
他在照着我阿爹的计谋一步步坚定向前。
他不用一兵一刃就让裴家九族俱灭,屠城三日就让南唐、南诏放弃抵抗,递上降书自降为臣。
我缓缓地将书放了回去。
我阿爹志向远大时射出的一枚箭矢,多年后正中了他的心脏。
连带着他的家人,也为此付出了生命。
我们都是命运棋盘上的棋子,按着命运指引的线向前。
唯有拓跋律跳出棋盘,成了执棋之人。
拓跋律回来的时候我正在逗弄池中的金鱼,鱼儿长得肥美,惹人喜爱。
他见到我神色有片刻的不自然:「你一直在这里赏鱼?」
我点了点头:「嗯,一直。」
他似松了口气:「进去吧,这里风大。」
我跟在他的身后,走进那万人梦寐的殿中。
我不用再跪在地上求饶,不用再片片指甲碎裂。
我也应是,执棋之人。
我和拓跋律和好了。
长安殿的宫人们都松了一口气。
前朝的官员议论纷纷,觉得要多给拓跋律送一些美貌的女子进宫,免得我这妖女独占了帝王。
许多朝臣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来,拓跋律也不拒绝。
他将她们安排在华丽的宫殿里,再每晚来我的长安殿。
这些名门闺秀也常骂我:「好好的王谢之家,怎得教养出这么个狐媚子。」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们难道不知道她从前可是专伺候男人的,能从北梁军营活着出来,可不得有些本事。」
我也不恼,这些话我听得多了,且也不会影响我现在拥有的一分一毫。
倒是拓跋律,拔了她们的舌头,也让那些军营里的南唐女子愿留下的留下,愿归家的归家。
非议我的声音立刻停止了,大家见了我都绕道走。
只是偶尔也听舌头还在的人说:「等皇后回来了,看她还如何嚣张。」
可没想到,冯玉儿人没回来,却传来她在北都坐上了太后之位的消息。
她的孩子也是北梁皇族正统血脉,冯家一直不满拓跋律,于是在北都立少帝,意图将皇位从拓跋律手中夺回来。
冯玉儿曾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