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不能是人。”
座下一听连连附和,孟襄却未一字入耳,只贼人般盯住案下之人,他这头嗓眼将要咳废了,也不见那人有醒意,只得装模作样道::“先生所言极是,小生受教,小生受教。”
“那便是你了。”长孙示下孟襄,道:“代我取桶水来,就取后院常年荫蔽树下那口井内的,这沁水性凉,最治坐寐之症。”
“啊?”孟襄挠首犯难,心道他这是救人不成反连累了自己,却不敢有忤逆,踯躅半晌只好硬着头皮取来。
长孙接过木桶,二话不说找准酣睡之人当头泼下,顷刻间水花四溅,张真梦中以为大水淹了龙王庙,顿时拔地跳起数尺高,连将桌案推翻在地,那油烟墨泼了张真满身满脸,众人看得实在滑稽,皆捧腹大笑起来,张真待清醒后,见此情此景大骂一声道:“哪个王八龟孙扰你爷爷清闲!”
长孙在旁,遂将一物递上,道:“擦擦罢。”
张真先是犹疑,打量半天却不知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接过,定睛一看,手里这东西不正是自己课上无聊之作——半个不成形的王八!白纸黑字题曰:长孙。
张府内。
“夫人今日再如何怪我,那逆子也休想逃出我的掌握!”
张崇山长叹一声,阔掌两下重重拍在木堂椅上。
“你个教妲己剜了心的,到底是你的亲骨肉,你如何舍得!”赖月如在一旁抽抽搭搭,两行泪下,粉妆娇娥辩不出本来面目,“那北部军镇是什么样穷凶极恶的地界没有谁比你更清楚,我且问你,早些年,是谁信誓旦旦说死也要留个全尸,却竖着去横着来的!”激动时一把掀过陈策的下绔,空荡荡的袒露了出来,身子只有半个,“宝儿只有十来岁,身无二两腱子肉连个刀枪都使不稳的,你让他拿什么去挡那些蛮子的铁蹄!”
赖月如胡乱抹了一把泪:“张崇山,当年居庸关下,你已拿了我的半条命去,现在竟狠心连另一半也要拿去是不是!”
话便是说到这份上,座上的人仍是不动如山,左右不见个松动,赖月如干脆心一狠脚一跺,道:“你个天杀的,老娘这就收了东西回宫里去!”
赖月如这头风风火火开了门,后脚就有个不长眼的厮货跑进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