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掩唇咳嗽一声,可是寿终正寝?
晏三合:生老病死,都算寿终正寝。
谢道之微微皱眉。
这话不该从一个十七岁年轻姑娘口里出说来,太老成了!
他临终前,留了什么话给我?
没话。
他有什么事情,交待我去做?
并无交待。
谢道之眼中虚伪的温和一下子淡了,本能地流露出如临大敌一样的戒备。
晏行一没话,二没事,他孙女来找他做什么?
他慢悠悠地抚着胡须,用一种循循善诱的口气,说:我和他有过几面之缘,并不太熟。
晏三合还是看着他,只是目光沉了下来。
你和他,只有几面之缘吗?
本官难道会诓你?
晏三合轻轻咬出两个字,诓了。
放肆!
谢道之一拍桌子,怒不可遏。
他下意识就想唤人进来,治治这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东西,余光却扫见晏三合突然站起来。
她走到谢道之面前,目光与他对视。
谢道之只觉得心头一跳。
不能放肆,也要放肆了。
晏三合声音平静,谢道之,你曾经姓晏,叫晏行父亲。
父亲?!
四十八的谢道之听到这两个字,愣了片刻后,突然哈哈大笑。
世人谁不知我谢道之,一岁半就死了父亲,是由寡母一手带大,休得胡言乱语!
晏三合刚要说话,却见谢道之脸一沉。
你此刻能和我说上话,已是看在那几面之缘的份上,否则......你只怕连谢府的门,都进不来。
晏三合瞳仁倏的一缩。
她料到这趟的事情不会太容易,却没想到谢道之会把话说得这么绝。
来人!
被晏三合的话吓得血都冷了半截的谢总管蹬蹬蹬跑过去,老爷?
谢道之厉声道:安排晏姑娘住一晚上,明日一早,让账房支一千两银子给她。
一千两?
谢总管一惊,老爷,这么多?
谢道之的表情略十分的嫌恶,她从云南府来,进趟京城不容易,想必以后也没机会再来。
是!
谢......
晏姑娘!
谢道厉声音沉沉如铁,目光如剑似刀。
这!里!是!谢!府!
五个字,上位者的气势便摆出来。
晏三合用力一咬牙齿,将到嘴边的话抵了回去。
谢道之还有后半句话没出口——
容不得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