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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去告诉二叔,现在可怎么办?嫂子被绑在那里,让人看猴戏一般,嫂子怎能受得了?再说体实哥,自责任制这两年来,也给他家做了不少事,让他能离开家去城里读书。村里自责任制,年轻人就没谁读高中了,有些连初中都没读,小学毕业就在家做工。责任制后读高中的,全村他是唯一一个。他从内心里感谢嫂子和体实哥。他越想越难受,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他想着,自己必须去找二叔,求二叔放了他们。要是二叔不肯放,自己就去将绳子割断,二叔要是来阻止的话,就同他打,想到这里,仁正猛劲又来了。他也是村里有名的拼命猛子,一般的人都有点怕他。仁正拿起家里剁猪菜的菜刀,冲出门去找二叔。他刚冲出家门,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他倒退了两步,差点被撞倒,他抬眼一看是嫂子,他愕在那里,不知所措。嫂子铁青着脸,蓬乱的头发上还粘着草,衣服零乱,像个疯子。嫂子从来没有这个样子的。嫂子看着仁正,像不认识似的,猛然发现他手上握着的大菜刀,冷冷地说:“你要干什么?”
“我去找二叔。”仁正迟钝地说。
“回去。”嫂子如一尊神圣的女神。他退进了屋里,她也进了屋。 “你去找他打架?”她严厉地问。
仁正答不上话来。
“他算什么?你去同他打,他死了是一条狗,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父母和你哥。”嫂子说着,眼泪滚滚而下。仁正从没见过嫂子流泪。但她没有哭出声,却猛然跪在了仁正面前,悲哀得浑身发抖,大口喘着气,想说什么,张了几次口,却没说出来。仁正长十七岁了,还从没见过他嫂子悲痛到如此程度。他不禁也泪流满面,扑通跪了下去,一把抱住嫂子,嫂子也抱住了他,两人互相抱着,任泪水滚滚流淌。过了一会,嫂子才轻轻地将他推开,用衣袖擦一下眼泪,哽咽着对他说:
“弟,你要答应嫂子,不管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专心读书,读出书来,才有希望。”
仁正看着嫂子沉重的神情,默默地沉重地点了点头。他猛然又扑到嫂子肩上,哽咽着说:
“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