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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主的压迫和剥削,越是压迫剥削越是老实!’我听完那话,气得要回那份报告出来了。东东,你替叔叔说气人不气人。他就是仗势欺人嘛,我的腰被打了也就打了,膏药都不拿一块给我贴贴,更别说什么医药费了,结果还是人婶子去药店里买了一袋虎骨膏来。你看看,我的腰现在还贴着膏药的。而且这一吵之后,他的猪栏还是建在了我的土地上。你大叔二叔跟我哪像自家兄弟,一点都不给我帮忙。报告在这儿,东东你看看。”黑皮包的拉链嗞啦一声拉开了,丁贵拿出了那份报告。
丁东听完丁贵的话,早已气得气不打一处出来,他非常理解小叔的为人,相信小叔说的一切属实,何况那块地他也很清楚。他知道那些农村人的恶劣之处,譬如有些人,以为自己的一点亲戚当着一点芝麻大的官,就了不起得了不得,屁股都能打得倒人。丁东就气乎乎地看了一眼那份报告,赞一声:“这份报告确实写得不错。”又对丁贵说:“小叔,报告先放我这吧,过几天我回去,一定给你到镇政府去说说,世上哪有这么不讲理的事情——你今天也别走了,既然来了县城,就逛逛,明天再回去,怎么样?”丁贵说:“东东,我今天是一定要回去的,我还有哪门子心思逛的,那狗日的丁仁,我是死活都咽不下这口气的。今天下午还有车子,我马上就去车站搭车,你可一定要回去一趟,给叔叔出出这口恶气。”丁东又拿话儿真心挽留了一会儿丁贵,无奈丁贵去意已决,只好作罢,就骑车将丁贵送到了县城南面的车站,那里有好几辆驶到乡村去的小客车。丁贵乘上了一辆正发动了要驶出车站的客车。车子开动了,丁贵又从车窗里探出一颗脑袋来对丁东说:“东东,过几天人可真要回去啊,不要忘了,我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恶气的。”载着丁贵的车子一会儿就消失了。丁东骑上车子返身回来,就看见了“够味餐馆”。丁东扔了单车,就进了餐馆,走出餐馆时,丁东的步子有些趔趄,但他还是骑了车子向着栖身之所的方向行驶回去。 那时,太阳已下山了,丁东抬望眼,就看见了西天大火一样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