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拟了一条短信告诉她,我还在楼下。
“再坚持一下,坚持一下……”我喃喃自语,“只要等她看到短信,发现我还在楼下,她一定会感动的,然后原谅我……”
终于,楼梯口的声控灯亮了起来,一个瘦俏的人影在氤氲的灯光里凸显。
我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甜蜜与悸动。
“你怎么还在这里?”芷涵望向我的目光异常的曲折复杂,让我理不出脉络。
“我……”
“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感动,然后原谅你吗!”芷涵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抖动,传递着她的愤怒。
世界变得模糊起来,仿佛升起一层朦胧的水汽。
我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我离她仅仅只有几步之遥,却怎么也踏不出去,一股巨大的力量像海面下拖曳住两腿的海藻般用力地缠住了我。
这么近的距离,我和她几乎气息相闻,却如隔世般遥远。
我不懂她。
她,亦不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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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吹得树木东摇西摆,看上去仿佛台风过境。
“你走。”芷涵衣着单薄,哆嗦着,“你不走我就不上去。”
我的脸上浮起一种悠远的哀伤。
“快点。”芷涵尽量保持声线平稳,不令它受到寒潮的影响。
我像是石化了般,薄薄的脸皮隐藏不住喷张的无奈,“我走可以,但你念在我是初犯的份上,原谅我好吗?”
“只要你走的利索,我可以考虑。”芷涵的皮肤被镀上了一层寒凉的白光。此刻的她,就像一只没有壳的蜗牛,颤然蜷缩。我想伸出手去抱抱她,一直抱着她,给她温暖,把脑袋深深地埋在她的发里,呼吸着只属于她的体香。
可是我不敢,也不能。我们两人之间已经隔了一堵十分沮丧,灰白着脸的墙。
苦涩就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扯住了我的胃。我往后一趔趄,靠在冰凉的砖墙上,深深的凉意浸入我的身体。
我握紧拳头,复又松开,笑容惨淡。
我别无选择,只能转身离去。
傍晚时分,我落魄地走在学校空旷的单行线上。狂风肆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