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凝滞的飞剑不安地疯狂颤抖。
一声金属断裂的声音响起,紧随着似乎是一声咳血的痛喝,再然后,两声断裂,两口鲜血。
忽然间似乎一曲殇词到了高潮,一声声金属碎裂声不绝于耳,而殿前广场,在那一棵棵焦黑的乌草间,一切都被染成了血红。
无数道尸体倒下在其中,有这宗门的,有那些飞剑的主人的,在他们身边,是不熄灭的火焰,与剑的碎屑。
男子迈步,踏出了那残破的门槛,执剑而立,冷冷地面对着广场上的千军万马,万道飞剑流光。
大殿里,一道金光隐隐散出,遥遥地指向了东方。
男子不回头,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他只是睁着正气凛然的双眼,以那绝对黑白分明得公正无比的瞳仁平静地望向了前方。
“这个世界,当真要灭我神极宗吗?”男子将剑插入泥土中,护住了台阶上那株枯草。
“执剑长老。”广场的另一方,一名老者轻轻推开密密麻麻的人群,站到了最前方。
一身旧青色道袍里只留下了一道寂寥凄冷的气感,他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枯草,与那男子不同,他弯下腰,轻轻地拔下。
然后,就像参加葬礼一般,庄严肃穆地将那株沾着鲜血的枯草,放到了死去的修行者中间,眼神里只有慈悲。
以染血之枯草做奠礼,望转生之路茫茫,得以复轮回。
“道者大善。执剑,交出吧,人,已经死的太多了。”
老道满是慈悲意味,仿若规劝,更甚乎于乞求,但,在这一夜的杀戮中,总觉得,是威胁。
“道者大善?”男子笑得很讽刺。
“青衣,你善今夜屠我宗门之人,却视我神极宗子弟如草芥,杀之视而不见,你好意思用我宗族的花草祭奠这群杀人犯?”
执剑有些恼火,左手一挥一股劲风刮过,硬生生地将那株草吹到了烈焰之中,化作一团焦土。
“韩星鸣,你还是没变。”
青衣叹了口气,直起了腰,那挺直的腰背,似乎支撑起了这漆黑的夜空,就连星辰都变得暗淡了。
“明人不说暗话,光明圣子还有暗夜冥王,交给我。”
“神极宗的人,凭什么你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