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能性不大,小婴有内部消息,主力要把中粮油炒到几百块。我想,几百块有些夸大,哪怕一百块也是两倍啊。整整两倍啊!要敲多少字,挤出多少身臭汗才能赚出来呢!
欢乐的情绪会传染,刘跃进近来不再盯着那半丝半缕,变得神清气爽豪气干云。甚至趁着秋色组织了一场雁荡山之游。酒醉耳酣之际,跌跌冲冲的老刘亲口承诺明年一月带全体员工去海南,十月去巴黎。我和小婴哼哼了两下。清醒的老刘尚且不可信,更别说半醉半醒的老刘了。可还是有人激动得不要不要的——比我们晚一年进公司的小朋友。我偷偷问小婴,刘总怎么这么豪爽?小婴笑说,不是刘总豪爽,是刘总好爽。我问是不是那阿根廷的铁路项目要签约了。小婴说你傻呀,刘总又不是没签约过。我问那为啥?小婴笑而不语,指了指桌上的黑椒牛仔骨。牛?我瞬间明白,又是股票!
自打我“入股”,小婴没了顾忌,看股票越发肆无忌惮。生活就像一枚铜钱,快乐悲伤分占两面。正面是个人资产与日俱增。小婴自不必说,作为老股民赚的盆满钵满。连我的那份也从“3”打头变成了“4”打头。背面是小婴的写函质量每况愈下,不时被刘跃进弄进办公室关怀。不打紧,只要对上红绿交替的屏幕,小婴垂下的嘴角就能充了气似的昂扬起来。
有了钱,哪怕是滚在股票里还没取出来的钱,小婴便也有了消费的底气。一连两日,来了好几个快递。小婴取不过来,便托我路过前台时取。我掂了掂,那盒子轻若无物。我问小婴这是个啥。她当我面打开,塑料的小盒子里嵌着一片片蒲扇似的小东西。我没看明白,继续十万个为什么,这是个啥?小婴笑了,是大人哄小孩一样的笑。她拈起一片,在眼睛上比划一下。我惊呼,眼睫毛啊!
于是,我便能经常见到一个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做眼球手术的小婴。术后,小婴的眼睛放大了两倍,眼神有些呆钝。长长的刺豪从眼睑里伸出来,一根根地顶向天花板。为了弥补突兀,小婴上了黑色眼影打掩护。仿佛有了保护色,那玩意儿和血肉之躯便能和谐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