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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姮此时手中拿着一根带刺的荆棘条,不是木的,而是特殊制作,打一下就能皮开肉绽的那种。
残忍!简直是太狠毒了!
柔韧又长的藤蔓做出的鞭身,抽打起人来,足以致死。
以普通凡人体质来说,哪怕是一体格健壮的成年男子,用藤鞭抽上三鞭在其臀部,便会让其臀部溃烂。
这带着鲜血又混着水的鞭身,明晃晃的告诉姜姮,所附身的这身子原主,不是好东西。也难怪体内现在还有毒素,可以确定是原主是被毒杀的。
此毒竟能让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丧命,还不被发现异常,当真是厉害。不过都死了也就不必再管,收敛思绪。
姜姮看向那鞭尾的血迹,红得显眼,觉得很是碍眼。
在自己对面,一名少年腰部背部满是鞭痕血迹斑斑、浑身上下都被水淋湿、不用想就是被打的人了。
走上前观看,这少年,眉眼如江山般隽秀清然,鹰鼻高挺,薄而苍白的唇角紧抿,其周身那散发出来的气息阴暗无比。
他头束玄色九环带,穿绣金纹七蟒的玄衣,着六合靴。
哪怕姜姮从未到过凡人界,也知晓能够在人界着绣七蟒玄衣的人,屈指可数。
而看清此人,她心更是一沉,他乃是姜姮第六代弟子的儿子,因为入魔,她便应承了下凡渡化此人,没想到一下来就这场面。
在线等,打了自己爱徒的爱子,怎么破,很急的?
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是严肃一片,姜姮将藤鞭甩到了花园的青石砖上。
走近玄衣少年,伸手便要去扒对方衣物,欲观其伤势如何。
只是少年仿佛早有预料,他暗沉的眸子在看到姜姮的动作后,眼中闪过一抹排斥,他艰难又皱眉侧身一让,避开了她的手。
沙哑着嗓子开口:“帝师若还要责罚,挥鞭便是,不必心疼弟子,弟子虽是天子。”
“然尊师重道,是大越之美德,弟子必念之守之,不敢背之。”
不知是姜姮错觉,总觉得,眼前玄衣少年在最后“不敢背之”这四字上,语气加重了不止一星半点。
姜姮那堪堪伸出一半的手,只好收了回来。
算了不让碰就让御医来看看吧!
虽不知犯了何错,但是对这弱冠的少年而言,此刑罚都过重了些,毕竟对于修仙之人来说,二十年不过弹指间。
惩罚一事,等她了解这少年到底犯了何错后,再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