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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乌鸦自头顶飞进苍林,打着一道道黑闪,仿佛与夜相融。
苏予听又开了一坛烈酒仰头猛灌。
酒水顺着喉间滑下,涌上一股火辣感。
越强烈,她越苦涩。
“只是可惜,往后我们再不能同生共死,征战四方了。”
苏予听寻了几根松柏树枝放在坟前,眸色忽明忽暗:“你若是在下面遇见了我哥哥,记得帮我好生照顾他,再过一段时日,等我洗清苏家冤屈,就来找你们。”
说完,她又在坟前坐了许久,才起身离开。
街道如同陷入沉睡,无行人无烛光。
桥面平静,唯有微微的风浪伴着苏予听一步步往前走着。
桥对面便是回苏府的路,但此时,苏予听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苏予听扶着石墙走上桥,却看见一抹白色身影从桥另一头徐徐走来。
彼时四目相对,寂然无声。
许久,聂烬城率先走到苏予听跟前。
他神情漠然:“如今姜国早于你视为弃子,还不离开。”
苏予听喉头有些哽塞:“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叫我离开?”
聂烬城像是被这话问得一怔。
苏予听步步紧逼:“还是说你担心我会破坏你和七公主的成婚?”
聂烬城漠然看着她:“你在或不在,结果都不会变。”
“这便是你算出来的结果吗?”
聂烬城没有回答,就要越过她离开,却被拽住。
冲天的醉意袭上心头,苏予听咬紧牙关句句逼心。
“聂烬城,你曾说过要娶的人是我,为什么现在一切都变了?”
聂烬城身形不动,只将她紧抓的手扯开。
“我曾为自己的姻缘算过一挂,我命定之人,是当今皇室血脉,不是你。”
看着眼底从未有过她的聂烬城,苏予听蓦地笑了:“既如此,那我祝国师和公主举案齐眉,白首不离。”
这番话显得那么凄凉又那么强硬,似是包含了许多情绪。
聂烬城看着苏予听离开的背影,眉头深锁。
不知何时,当苏那征战四方的威武女将,背影也变得如此消瘦。
苏府冷清寥落。
苏予听静静站在院内,眼前草木枯零,再没了曾经繁盛的模样。
这时,身后忽响起一阵脚步声。
苏予听回头,只见来人一身轻铠,赫然是姜国大将楚武。
楚武是她曾带出来的兵,一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