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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住了一周,裴亦轩再也没有来找我,但我却每天都能听见他的声音。
潘柔柔的病房就在我的隔壁,但凡我打开窗,就能窥见那些我不曾得到过的温柔。
整整七天,我像个困在戒毒所的瘾君子,想听见他温柔的嗓音,却又害怕被那不属于我的温柔网罗,万劫不复。
我缩在病床上,望着一滴一滴下坠的药水,窗外传来裴亦轩哄潘柔柔睡觉的声音,温柔低沉,像在耳边低语。
凉风入室,吹地我两腮冰凉。
我扯下湿透的枕巾,自嘲地轻笑,“多可悲啊,柳姚……”
小腹处传来坠痛,我轻轻按在肚子上,尽可能平复心情,柔声低喃,“宝宝也疼了吗,妈妈不吃药才能生下你,忍一忍,好吗?”
这些天,我甚至开始期待癌症带来的剧烈疼痛,因为只有被病痛彻底掌控的时候,才能从这段没有尽头的感情里脱身,顾不上心疼。
浪层般的疼痛疯狂堆砌,一次比一次狠,我紧紧攥着湿了一半的床单,死死咬着唇。
我不能输,我要挺过去……
……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或许是疼晕了过去,直到睡梦中感受到剧烈的摇晃,紧接着,走廊上冰冷的空气和消毒药水的味道让我浑身一激,连忙睁开眼睛。
我被两个大白褂驾在中间,连拖带拽往前走,裴亦轩走在最前面,高大的背影像是永远跨不过的高山。
我扭过头,惺忪的睡眼在看见医生的脸时,倏地瞪大。
是给我抽血的医生!他们想干什么?
“亦轩,你要带我去哪里……”颤抖的嗓音落在安静的走廊里,碎裂开来。
我看了眼窗外,天还未亮,惨白的照明灯下,只有我们四个人在飞快前行。
转过一个弯,“抽血室”三个字映入眼帘,大概是猜到我会挣扎,押着我的手骤然用力。
“潘柔柔不是已经好了吗?!”我徒劳地挣扎着,歇斯底里的呐喊,“为什么还要抽我的血,不要,救命,放开我……!”
裴亦轩豁然转身,直勾勾看着我,“你趁我出去缴费的时候,跟柔柔说了什么?”
我愣住,滔天的委屈在胸口翻滚,又是潘柔柔!
“我没有……我没有!她又在骗你!”我疯狂摇头,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如果不是你刺激她,她怎么会再度割腕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