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宸又开口问他，“你是刚搬来的吗？没见过。”
“呵，”杨辰燃低头点上烟，“都见了四回了，还没见过。”
“………”瑾沐宸发现，自己的脑回思路总跟不上这人的对话。
杨辰燃吐了口烟雾，看着这杂乱还没来的及收拾的屋子，又对瑾沐宸下逐客令。
“没什么事儿你可以出去了，杨辰燃看着他，“我还有事儿。”
“……请问一下，”瑾沐宸朝他开口道，“现在是几点了…”
瑾沐宸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才好回去，如果是七点钟之前，那时候瑾清上班还没回来，这时候回去他很危险，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打算问问他。
他觉得得很讽刺，回个家都要挑好时间，没人比他更难过了。
“啧，”杨辰燃很烦躁，“我是你行走的钟表啊还是怎么着？！”
“…对不起。”瑾沐宸低下头，他好像话又问多了。
自己是多余的，也是不受人待见的，别越过别人的底线，永远不要去打扰别人，他不过是帮了你两次的人而已，瑾沐宸你不能再麻烦别人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
瑾沐宸收拾这复杂的心情，抬起那沉重的脚步往门口方向走了去，在拉开门的瞬间，屋内传来了杨辰燃的声音。
“八点。”
这声八点，在他踏出门外的那一个刻，非常好听的传入了瑾沐宸耳里。
瑾沐宸笑了，自己都没发现嘴角因为那两个字而微微上扬。
谢谢，谢谢你。
瑾沐宸心存感激。
可这这一份少有的愉悦，却在瑾沐宸离开杨辰燃屋子下楼回到那个压得他喘不上气的家后被戳得支离破碎。
“还知道回来啊？啊？”瑾清看着刚进门的瑾沐宸嚷道，“功课复习了吗！高三这么多东西要学，还有时间出去游荡，学习成绩忽上忽下的，自己就没检讨过吗？和别人家孩子相比，别人孩子不知强多少倍，你时间很多吗？能不能有点志气！”
瑾清这番话，无一句是不刺痛瑾沐宸神经的。
志气，志气早被瑾清身边那个男人四年前掐掉了，也连带着他一起掐死了，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灵魂日渐消散，已经破旧不堪一击的躯壳而已。
此时，陆林华正在旁边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抽着烟，一脸漠视着这个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