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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看向门框边的春联,似乎在研究这春联写的是什么意思。
忘忧将视线转移到墙上,瞥见挂钟的时针指向十二点,突然就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家门口。往常快到饭点,她都是很自觉跑去杨婶家的,从不会让人来叫她,今儿怎么就瞌睡过头了呢?
她懊恼地拍拍脑袋,站起身来关了吊扇,然后出门掩上大门,就跟着他过去杨婶家了。
杨婶今天煮了豆苗鸡蛋汤和红烧鲫鱼,一帆和忘忧面对面坐着,但都是各自夹菜吃饭,整顿饭下来,谁也没有跟谁说过一句话。
只有杨婶一会儿唠叨一帆不许到日头底下晒,一会儿又叫忘忧不要客气,肚子饿了就过来找吃的。家里有干果白粥,尽管放开肚皮吃,不要饿瘦了才好。
如此过了半个月,一帆和忘忧依然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们就好像牢牢坚守着约定,谁最先打破了谁就认输。
其实两人的心里都憋得难受,毕竟从雨水频繁的春天到烈日炎炎的夏日,他们待在一起相处惯了,原是那么亲密的关系。现在突然间谁也不理谁,还真让他们俩都觉得怪怪的,浑身不自在。
往常一帆要是发现了蜂窝,必定会跑去告诉忘忧的。可现在他一转回头,就意识到自己不用跑去了,他不是说过不和她说话吗?他这一反应过来,刚才发现蜂窝的喜悦就跟着打折扣了,喜悦是要分享才深刻持久的。
忘忧又何尝不是这样?往常她在书上看到有趣的东西,必定会叽里呱啦地对一帆说个没完。可现在她说给谁听呢?只能让那一大堆话烂掉在肚子里,憋得她胸口难受罢了。
镇上的小孩当然也察觉到了他们的异样。从前他们欺负王一帆,若被叶忘忧撞见了,准会被她轰跑的,她是看不惯王一帆被人欺负的。
可现在呢,当他们欺负王一帆时,叶忘忧不再保护他了,而是远远躲到一边去,眼不见心不烦。
于是他们更加放肆地捉弄王一帆,把在家里受父母的气、在学校受老师的气、在班上受同学的气全都撒在他身上。他们嫌弃日子太无聊,还会编着歌儿唱——王一帆,小白痴!他们手痒痒心痒痒,会在街边巷尾的墙上写——王一帆,吃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