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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王城曾有人言,时家小姐那副姿容就是照着洛神赋长的。
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这瑰姿艳逸当真是分毫不差。
三年不见,当年那朵含苞欲放的玫瑰花如今开的更艳了,那双呛咳的隐隐发红的眼眸与记忆中逐渐重合。
温与时握住马车帘的指尖乏了白,手背青筋隐约凸显。
时音辞终于止住了咳嗽,隐含水雾的眸子对上温与时黑沉的视线,声音略哑:……温……温慎独。
温与时,字慎独。
君子慎独,只希望如今的温与时当真如他名字一般是个君子。
大胆,你这丫头,怎可直呼陛下名讳?男人背后的太监尖声斥道。
……陛下恕罪,是臣女僭越了。一向眼高于顶的时音辞什么也不辩,动了动身子,俯身于马车内柔软的铺面上,额头抵着洁白的手背,身姿颤颤,仪态惶恐。只是那双垂下的眸中并无几多惧意。
温与时淡淡垂眸,看不到女子娇艳的小脸,只见那纤细的腰肢轻颤着,掩在裙衫下的右脚踝被一根小孩手腕粗的黑铁链扣住,另一头连在车厢内侧。
似乎是对那灼热的目光有所察觉,时音辞将脚踝往衣服下缩了缩。她最是爱面子了。
温与时黑眸忽的一沉,出口的声音浸着透骨冰凉:西夏这最大的贡赋,竟是个女人么?
一旁的使臣哆哆嗦嗦的抹了把汗。
难道北溯皇帝对贡品不满意?
一时竟无人敢答。
时音辞保持着跪俯的体态不动,温顺答道:回陛下,献给陛下的贡品皆是上品,没有大小之分。
西夏称臣之后,为了讨好这位北溯新皇,西夏王可谓是费尽了心机,搜罗了举国上下许多的奇珍异宝。可金玉有价,她无价,时音辞自认是其中最贵的,可她现下不敢这么狂傲。
上品?
果然,话落时音辞便听到了男人轻笑的声音,像是似讽非讽。时音辞闷不做声的将额头往手背抵了抵。
一句上品,名动都城的时家小姐还是担的起的。若真要说,是这两个字配不上她!只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时音辞不敢反驳眼前的男人。
三年前温将军府被抄,满门问斩,唯有温与时被他祖父用先帝留下的丹书铁券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