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阴雨天，聂衡之就会大发脾气，闹的府中不得安宁。
这是季初穿越以来，第一次见到聂衡之本尊，虽然只是背影，她平日没少听丫鬟小厮们在背地议论八王爷如何残暴不仁，心中虽有畏惧，但更为好奇，今日一见，不禁惋惜。
本该是朝气蓬勃的少年，却因双腿残疾终日与轮椅相伴，难怪心理扭曲，常拿府中下人出气。
李嬷嬷朝季初使了眼色，季初乖顺的将早膳放到桌上，退到一旁等候吩咐。
李嬷嬷小心翼翼的对着聂衡之的背影道：“八爷，早膳送来了，今儿厨房做的是您平日喜爱的连肉粥，趁热吃最是好了。”
“出去。”
聂衡之连头都没回，声音冰冷阴沉。
李嬷嬷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身形，苦口婆心的劝道：“八爷，您好几天都没好好吃饭了，看您都瘦成什么样了，若是让贵妃知道了定会心疼的睡不着觉，您岂不是要背上一个不孝的罪名？”
聂衡之没在说话，仍旧出神的望向窗外，雨水淅沥沥的下着，丝毫没有要停的征兆。
李嬷嬷朝季初使了一个眼神，季初心里咯噔了一下，预感不太好，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将粥端了过去，还未开口，连肉粥就被聂衡之打翻在地。
滚烫的热粥泼到了季初白嫩的手上，季初连忙在衣衫上蹭掉热粥，手背还是烫红了一大块，她却愣是一声没坑，弯腰收拾着残局。
李嬷嬷也被惊到了，想上前查看，只见季初宛如没事人似的收拾地上的碎碗，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就连聂衡之也终于肯舍得从雕窗上转移了视线，冷冷睨了她一眼后，便继续看雨景。
李嬷嬷叹了一口气，吩咐：“收拾好便下去吧。”
季初动作利落的收拾干净，下意识瞥了一眼聂衡之的双腿，起身施了一礼，端着盏托出去了。
出了厢房，季初才宛如离开水的小鱼，得以呼吸。
季初睨了一眼手背的红痕，默默在心里咒骂起了聂衡之，幸亏没有烫伤，否则可怎么干活。
眼下，她一刻都不敢忘记自己丫鬟的身份，在这个没有人权的国家，她只能尽力做好本分之事，争取能够早日出府，她便谢天谢地。
季初没走多远，便被后面赶来的李嬷嬷叫住。
“不知嬷嬷有何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