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下眼底的歉意。
对不起，扶川。
我放不下。
我又怎能放下？
站在蚀霜殿门口，阮宁的神情已趋于平静。
她走进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狼藉。
墙上的夜明珠被摔碎在地，那些她精心布置的摆件也七零八落。
她的呼吸猛地一紧，立即奔向房间的一处。
那是一个暗格，许是因为夜明珠被毁的原因，这处暗格竟没被发现。
阮宁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支素白玉簪，眼里闪着一丝泪光。
“这是什么？舟送你的？”
身后突然响起阮凝雪的声音，阮宁下意识的将玉簪护在身后。
阮凝雪见此，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护得住？”
说着，她得意看了一眼满地残垣。
阮宁见此，冷声问：“你既已得到蚀霜殿，为何还要毁掉它？”
阮凝雪嘴角扬起，正想开口挖苦阮宁，突然眼神一动，立刻换了副伤心的表情。
“宁，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阮宁心中一凝，抬眼果然看见陆廷舟走入殿内。
陆廷舟见到殿内狼藉场景和对峙的两人，眼中怒意汹涌。
“你是如何从牢里逃出来的？”他望向阮宁，心生厌烦。
阮宁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翻涌的苦涩，反过来问他：“你为何要把蚀霜殿送给阮凝雪？”
这宫殿她住了近百年，对她的意义，他半点不知道吗？
却听陆廷舟冷声道：“这里已是无主之地，本尊想送给谁就送给谁，倒是你，竟敢毁了它！”
他真的毫不在意。
而且只看了一眼就将她定了罪。
阮宁心口一缩，自嘲一笑：“我才逃出牢房，要如何这么快毁掉蚀霜殿？”
陆廷舟蹙起眉心。
“是我毁的。”这时，阮凝雪突然插嘴。
她轻咬着唇，受伤的看了陆廷舟一眼。
陆廷舟涌上一丝怒意，看向阮宁：“你真是死不悔改！”
“死不悔改……？”
阮宁咀嚼着这四个字。
看着面前这个自己爱了上百年的的人，她眼里不禁浮现出一片水雾。
她已然顾不上阮凝雪的存在，也不在意自己会被她如何嘲笑了。
陆廷舟对上那双控诉的眼，心里陡然升起一股烦闷。
阮宁哽咽着问：“百年了，陆廷舟，我为你赴刀山，下无尽海，剃灵根入魔……你就当真对我没有一丝感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