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化成了不解和愤怒。
她望着棺前一身素衣的新郎官萧祁墨，握紧了拳：“为什么？”
萧祁墨清冷地回了句：“萧家的规矩。”
闻言，桑晚晚心不觉一紧。
数日前，皇上突然下旨赐婚，让她和萧太傅之子萧祁墨成婚。
因所嫁的是自己倾心了十二年的人，她毫不介意萧家夜半接亲，但为何萧祁墨还要如此对她……
“吉时到了，少夫人请上棺。”领头的人面无表情地躬了躬身。
桑晚晚脸色渐白，定定看着那口代替花轿的黑棺。
一旁的紫儿忍不住红了眼：“将军和少爷在外征战，若知道小姐受这等折辱……”
“你若不愿，大可不嫁。”萧祁墨语气淡漠，似如一个看客。
桑晚晚紧握的拳一松，咬牙吐出个字：“嫁。”
皇上赐婚，她如何能不嫁。
况且萧家这般行径，皇上又怎么会不知，许是早已默许了。
在萧祁墨微诧的目光中，桑晚晚坐上了黑棺，盖上了红盖头。
他抿抿唇，沉声道：“回府。”
漆黑的夜空下，接亲队在空寂的街道上缓慢前行。
没有喜乐，没有旁人的道喜恭贺，只有被风吹起的纸钱。
桑晚晚攥着袖摆，心底五味杂陈。
她知道萧祁墨不喜欢自己，他嫌她出生将门，厌她鲁莽蛮横，不是他心仪的书香世家小姐……
一炷香后，黑棺停在了太傅府府外。
透过盖头缝隙，桑晚晚看见前厅毫无布置，门窗灯笼上连张囍字都没有。
可看到身旁的萧祁墨，心头的所有不甘不平都做云烟消散。
她自嘲一笑，自己的武将风范总能输给了对他的心意……
草草拜完堂后，桑晚晚和萧祁墨入了新房。
烛光摇曳，映照着分坐于床和榻上的两人。
桑晚晚犹豫了很久后才掀开盖头，望着侧脸冷峻的男人：“祁墨。”
“倚仗军功嫁人，你真不愧为将门之女。”
尖锐的讽刺如一把短刃刺进她的胸口，痛的她喉间发梗。
“我从未想过借父兄的功劳换一份姻缘，他们征战四方也只是为了给百姓一个太平生活。”
这番解释却让萧祁墨觉得冠冕堂皇，厌恶更甚。
他站起身，一步步朝床上怔愣的人走去。
逐渐靠近的压迫感让桑晚晚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萧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