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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起身去厨房。
蒋满卓看不到她的表情,便佯装接电话离桌,看见厨房里端着汤勺发呆的蒋母,“小心洒,烫。”
“哦,你来加汤的吗?”
“嗯。”
蒋满卓应完后,才发现手里空荡荡的,撒谎都没诚意。
蒋母没说什么,从抽屉取出个新碗,舀了满满一碗排骨,“下周六时间空出来。”
“我很忙。”
蒋母眼神打断她,“下周江舫部队公休,见见。”
江舫,蒋满卓发小。撮合的心思一目了然,但总归没逼她和精英男吃饭。
“小满,你才二十五,眼神别这么昏暗。”母亲抿嘴,终究没多说,留她一人在厨房。
蒋满卓一往顶着倦怠的眼神。做音乐,跟时尚圈颇有些交集,业内同事都夸她厌世脸,高级。
英气眉,桃花眼,钝钝的小狗鼻削弱些许攻击力,尤其是长开后,脸部线条立体流畅,像一件浑然的美术作品。
但知女莫若母。
距母女俩最后一次大吵有六年,蒋母终于肯认清她女儿是那种寡情的人。或是她也侥幸,那个带坏女儿的、不三不四的孩子,不会再回来了。
蒋满卓回到餐桌,把肋排骨簌出,摆成火柴人。
没血没肉,空有骨。
煎熬着时间,震动的手机解救了她。“满姐,音乐展嘉宾,黑水道乐队主唱齐极,把自己捅死了!”电话里是乌泱泱的嘈杂。
“啥?”蒋满卓腾地起身。
“接他来的路上还好好的,就在宾馆……被发现的时候,整个浴缸,绽开似的红,像…幅画一样。”
蒋满卓在电话这头间碎的鞭炮声里,缓缓闭上眼睛。齐极是沉默又痛苦的艺术家,他的音乐,关于死亡和存在,或许这是他想奉献给观众最伟大的美。
“我赶过去。”
这场筹备中的实验音乐展,名叫「后山」。
按蒋满卓设想,届时,长镜头采录和多机位直播,和影像艺术融合探展,示波器控制虚拟舞者,肢体在投影下铺洒为笔墨,汇为歌词。线下观众可选取五个路径,体验五个不同乐队。
从头到尾都以化名召集,因为她不想被虚名束缚。棘手的是,刚刚,客座乐队的主唱,就那么离世了。
意味着,临时找一支调性相符的替补乐队,彩排一遍过,扛得起直播。
察觉蒋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