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掉了，也擦不完了。
嘀嗒嘀嗒，滴落在地上，竟变成了一朵朵盛开的曼珠沙华，我知道我的时间到了。
“地狱路！你…你居然修成了修罗？”
老和尚很惊讶。
也对，传闻修罗族不融于三界六道，是个最特别的存在。
手中突然有了温度，我抬头看去，是白面书生，他眼中带着复杂的悲悯，竟让我有一时的恍惚，仿佛眼前这个人就是当初那个。
贪婪的抚摸着，是记忆里的温度。可是不对，他从不会如此看我，他的眼神很干净，从无过多情绪。
哪怕是我故意挑逗，他也只是淡淡一笑，温柔地让我不要胡闹。
我仿佛看到我缠绕在他手腕处，冲着他吐着舌头，他却只是温柔的摸了摸我的脑袋，笑着道不知何时才能长出犄角。
又仿佛看到我趴在他光洁的头顶，伸着脑袋去够那盛开的桃花，只想让他看看是桃花美还是我美。
尽管那时候我还只是一条通体绯红的小蛇。
还有桃花树下我偷偷酿造的桃花酿……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直到他要收最后一个妖的时候，突然性情大变，不仅对我十分冷漠，甚至还将我赶出大觉寺。
我不知所措，难道他不要我了？
我拼命想要撞开结界，哪怕满身是伤，我只想守在他的身边。
可他依旧不愿打开结界放我进去。
我拼死一搏，他终于出来了，带着一把红色伞来了。
“哎！你怎么总是如此莽撞啊！”
两个声音同时出现，又似重叠，我抬头看着那白面书生，若不是他手中还残留我的血，我都要以为刚才那一切都是虚幻。
“是你伤我！”
却又开口说我莽撞。
我有些委屈，却又忍不住嘲讽，他真以为长着一张同那人一样的脸，就可以肆意妄为了吗。
火红的长发飞舞着，化作利刃穿透他，可他却没有躲闪，反而露出一抹淡笑。
“你当真舍得杀我吗？”
白面书生变了，变成了光头和尚，白色僧衣，灰色袈裟，我愣住了。
就是这一瞬间，他出手了。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修罗王的心，是我的了。”
这声音，我愣在原地，突然我想起了种种。
一千年了，原来他是为了我的这颗修罗心。
“是你！”
白面书生消失了，和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