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仁吃力地睁开眼。
他不得不说服自己，再睁眼看着这张其实再也不想看见的面孔。
他，也看到了陈志垂下的那一滴泪。
面皮跳动。
他不由回想起了，自己当年身为陈志的老师的种种。
第一次发现对方属于天才，他心里的那种狂喜。
那种得天下英才而育之的狂喜，那种夏国有幸，得此天才的狂喜！
是啊，这个陈志，不知寄托了自己的多少期盼与希冀。
自己待陈志比亲儿子还要亲！
他甚至希望，有朝一日，能真正看到陈志为夏国所做出的贡献，看到夏国因陈志而崛起！
可是，陈志背叛了！
而自己的亲儿子，也因陈志而丧命！
自从陈志叛逃出国至今，张志仁的内心一直都受着煎熬，好像百蛊噬心。
曾经，他为陈志开脱，他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比如受到胁迫，或者是其他的原因，总之，他觉得自己知道陈志的品行。
直到陈志取得了巨大的突破。
那一刻，纵然心中有多少不舍和痛苦，都化作了无尽的愤怒。
他只想冲到陈志面前，质问一句：“为什么？！”
如今，当陈志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所有曾经想问的话，不由得喷薄而出：
“你说，你为什么要叛国？你对得起谁？”
“你对得起我吗？”
“你满口都是为了夏国，但看你的所作所为，你到底是为了谁？！”
“只不过为一点钱，就甘当卖国贼？！”
“你难道忘了，你的父母，你的国家？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一切是哪里来的，是谁给你的？”
“......”
说到这里，张志仁全身颤抖不已，呼吸急促，却是说不下去了。
而这时，场内其他人却是在呼喊着，骂着。
“说得好！”
“骂得太好了！”
“对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就该打个稀巴烂！”
“卖国贼，你欺师灭祖，不得好死！”
大家的情绪，越发激愤起来！
这里，又好像一只巨大的火药桶，随时都可能爆炸。
简直要把陈志炸成碎片！
这时，似是不忍再看恩师那痛恨万分、悲伤无比的苍老面容，陈志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泪水，从他脸上滑落。
他好想对着恩师说，“不，老师，我没忘，无时或忘！每当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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