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了。
我望着缥缈的前方,豆大的泪珠簌簌而下。
突然觉得,活着还不如死了。
此时,脚腕突然被冰凉缚住。
我低头往下看,只见一只手握住了我的脚腕,我吓得魂飞魄散,惊吼着想往后退,却丝毫动弹不得。
“救……救我……”
地上的人声如蚊蚋,只是紧紧抓住我的脚腕,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不……不是鬼……
我平复了好久的呼吸,才敢用手去探他的鼻息。
虽然气息微弱,但尚有一口气在。
我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去,不怕不怕,只是一个和我一样没死透的人。
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我对这个生死未卜的人生了恻隐之心。
约莫是心里有了盼头,我一个娇弱的女子竟能拖着个魁梧男子步行数十里。
不断走走歇歇,直至天亮时分,我才找到了一处破旧的茅草屋。
屋内陈设简陋,什么都没有,唯有一缸清水。
我舀了几瓢水喝方才止住渴意,又替男子清洗了伤口。
他脸上血迹被我洗净,露出英俊苍白的面容。
只是……
我蹙了蹙眉,这张脸为何有些熟悉?
可我实在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便也只能作罢。
我们在茅草屋住了下来,男子一直在昏睡,我因伤口溃烂也整日昏昏沉沉,饿了便随便喝几口水充饥。
说来也可笑,两个病人相依为命竟也活了下来。
有几个晚上,我意识不清地望着窗边的明月,时常疑心自己可能见不到第二日的太阳了。
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男子终于醒了。
他艰难地从稻草堆里起身,“是你救了我?”
我虚弱地点头又摇头。
我除了将他从乱葬岗里拖出来,什么也没做。
既无药给他用,也无钱给他治伤,他能醒,全靠他自己。
男子嘴唇翕动,似要说什么,可不等他说出口,我便眼前一黑,往后倒了下去。
我没想到,再醒来时,我竟又回到了谢时景府中。
6
意识尚未完全清醒之际,我隐隐听到说话声。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床,只知道躲在门后看到应风的那一刻,我彻底清醒了。
男子背对着我正与应风说话,距离有些远,我听不见他们谈话的内容,手心却不断冒汗。
一定是谢时景知道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