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说话是咬牙骨,天老爷要将你的牙收去,看以后用什么吃饭。所以少爷们都被打过,唯一没打过是蛾娘小姐,一来由于身体弱,二来李老爷实在舍不得。
以往吃饭就听蛾娘一个人叽叽喳喳,别人偶尔回个一两声。今儿不同,李老爷带头说话,他一会逗逗五少爷、一会问问二少爷店里情况、一会又问三少爷四少爷学堂情况、学业怎样。三位太太看老爷今儿高兴也顾不得礼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有一个人急得满头大汗,谁,当然是石秀娘!石秀娘出了客房就直奔上房,一看没人赶紧来到厅房。老爷一家其乐融融在用餐,老爷还一反常态地问东问西。石秀娘犹豫了,看老爷心情大好,她又怎敢泼冷水。可如果不说,这后果不是她石秀娘能承担的。灵儿看见忙问:“奶娘怎站在门口,老爷饭前还问奶娘怎没回来,要不您跟我到下房随便打发一下。等会老爷要去看小姐,又要款待储大夫,这一忙怕是没时间吃饭了。”
石秀娘顾不得回答,拉着灵儿的手走到厅外,犹豫道:“灵儿是你不知道,奶娘我可愁死了,老爷不是让去问储大夫可婚配吗?婚倒没配,不过家太远,在什么储滩镇,三百里地外。不说路途遥远老爷太太舍不得,光储大夫二十有二未曾婚配也能判断出家境怎样。我看老爷兴致很高,实不忍心告诉他这不好的消息。”灵儿略一沉吟笑道:“奶娘多虑了,我们做下人的就是将消息如实汇报给老爷夫人,至于其他,老爷夫人自有定夺,不如您先随我去吃点,等老爷太太用完餐我叫您。”
储羽送走石秀娘,冬五就将饭菜端到屋内伺候着。储羽拿起筷子又放下,笑笑说:“冬五兄弟想必也没用餐吧!何不加双碗筷。”冬五一听赶紧回:“储大夫折煞小人了,冬五只是一个下人,哪敢和爷平起平坐,这要让老爷管家知道了还不打死小人。”
储羽听到这话越发坐不住了,站起来扶住冬五:“兄弟说这话才是折煞哥哥,想我储羽只是一介穷医,屋不见片瓦,地没有一陇,何谈为爷。来来来,兄弟如看得起储羽就添双碗筷。”冬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