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紧信纸，甚至有冲动将它们揉成一团，再也不继续往下看。
不，不能再看了。
可心底又有另一个声音不断在告诉自己，如果现在不看，那这辈子他都没资格看了。
霍轩喉结颤了颤，混沌的眼神变得坚定。
他将皱褶的信纸摊平整，收敛情绪继续往下看。
“轩，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但这偷来的身份，让我觉得自己是小偷……这些年，我太对不起楚秀了……现在我的生命到了倒计时阶段，我不能一错再错了……”
“跟我骨髓匹配的不是楚秀，而是我的亲妹妹江雪晗！是她不想让你和楚秀婚姻和睦，所以对外宣称跟我骨髓匹配之人是楚秀，并且还宣扬说楚秀拒绝捐献并恶语相向，导致我的病情一度恶化……轩，你不要再怪楚秀了，这一切都是江雪晗的错！不愿捐骨髓救我的人是她，让医生给我停药的人也是她，她想置我于死地，然后得到我在江家的一切！”
“轩，原谅我的私心，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太想跟你在一起……如果能重来，我一定会祝福你跟楚秀，不会再用手段夺走属于她的一切……”
末尾的字迹，变得潦草凌乱。
甚至有几个黑色字体，不知沾染了什么东西晕得已经看不出。
或许，是眼泪。
忏悔之泪。
霍轩将信纸翻转，角落处有一小行不起眼的字。
“妹妹，如果这封信被你找到，我认输。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霍轩深吸一口气，脑子缺氧得厉害。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无法控制地崩溃，心底泛起一抹前所未有的痛苦。
胸口缺了一角，呼呼的大风直直往心脏上灌。
很痛，很冷。
就像溺水的人无论如何都够不到浮木般绝望。
“楚秀，楚秀……”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唤着她的名字，试着平复内心的不安。
倏地，他想起还在手术室紧急抢救的女人，慌忙奔了过去。
这时，电梯里出来一个护士，对着霍轩喊道：“霍先生，江小姐醒来了，吵着要见您呢！”
霍轩眸色一暗，攥着信封的手紧了几分。
江雪晗，是该去找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