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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着方言RAP的我,像是刚从地里出土的文物。
好在现下的年轻人都挺和善,接受度也高得可怕,与我打成一片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所谓的开放包容,是被他们更大的开放所包容着的。房间里好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这真是一个好时代。
我这么想的时候,总有追忆童年与展望未来之间,二者不可兼得的矛盾感。
父亲送我的那个老式键盘算是我的宝贝,鸽子把W的键帽叼走了,也像是把我的过去叼走了一小块。
它和它都去得飞快。
白麟一掌按在后背,把我拍醒:“走,吃啥?”
他刚讲解了一部方言影片的VR重制,我俩算是光荣完成了上半场的任务。
“你儿子呢,今天休息日也不和你吃饭?”我问。
“他们整个学校一起去隔壁市,说是去看真实的大海了,下午才回来。然后他还得自己收拾他的行礼。”
我这才清晰地认知到,他们一家明天就要搬去地球的另一面了,这比以前方便许多。
可惜以后的周末,我出门的理由又少了一个。“那吃中式快餐?”
白麟撇嘴:“老子明天就溜了,今天怎么说也得吃顿好的啊?”
“我请你。”
“行。以后你来找我,我再请回去。”
本以为是一顿温情又伤感的离别宴席,但吃到一半的时候,白麟和旁边桌位的女士吵了起来。
原因倒不复杂:女士在餐桌前一直在玩手游,她的儿子吃完后催她,催了半天却没有动静。
“妈妈,我的弓箭班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再不吃我们就来不及了。”
女士抬眼看了约莫十岁的孩子一眼,继续埋头玩游戏。
“妈妈,老师说沉迷游戏是不对的。”
女士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仍然没有拿起筷子。
于是白麟开口了。
我身体一向比较弱,和店里的端菜机器人合力才拉开他,还差点儿拉坏了它的冰冷胳膊。AI小人儿用平静女声说出的言语,比我的糙话更快让白麟平静下来,我心里有些好笑,也有些小小的挫败。
我没告诉他我母亲走的事。
他要搬家的事儿很早就告诉我了,我不想因此影响老友的安排。我母亲和他也不熟。
不如说,我与我母亲的感情比较淡,所以甚少在他面前提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