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容易回城难。
上辈子，返城名额被池妍弄到手，而牧小凡和其他嫁了人的知青一样，除了参加高考再也没有返城的机会，可上辈子的牧小凡生下死胎之后，身体每况愈下，无心读书。
这辈子，她打算和霍湙一起参加高考。
想到信里面提到的腊肉、苹果，她禁不住流出口水。
在二河村想吃到这些金贵的东西比登天还难，就算有肉票、粮票也买不到。
除了知青家人给寄过来，就只有去黑市碰运气。
两个多小时后，二河镇粮站门口。
“知青站这边，工人先进来。”身穿白大褂、头戴白色布帽的胖粮管员站在台阶上拍打面灰。
牧小凡排在知青队伍的最前面，她的身后很快排起了长龙。
“这是知青的队伍，你这个老泥腿子，滚后面去！”粮管员是镇上的好工作，尤其是镇里这家总站的粮管员不仅工资赚得多，还有油水。
胖粮管员用鼻孔看人，抬手推开站在台阶上的老太婆。
那老太婆佝偻着腰身，被粮管员推倒的瞬间直愣愣地朝着人群摔过去，众人生怕沾包儿，像鸟雀四散。
离得最近的牧小凡下意识地展开双臂接住倒下来的人。老太婆砸中她落地。
“老不死的，到粮站门口碰瓷儿，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滚，滚远点！”胖粮管员根本没被这场面吓到，她太阳穴边的横肉轻挑，大厚眼皮不屑地撩搭。
周围人听说是装的，也都没在意，各自排着队看热闹。
老太婆额头冒着冷汗，面色灰白，表情痛苦地想起身，可她挣扎了几次都倒下去，还是牧小凡扶住她。
“大娘，你别着急！”牧小凡见老太婆的四肢开始抽搐。
牧小凡急忙托起老太婆的下巴，用力掐住她的人中。
离得近的几个人这才发现不对劲，过来帮忙。
片刻后，老太婆长出一口气，可她身体虚弱根本无法坐稳，牧小凡从挎包里掏出一块大白兔奶糖，剥开糖纸塞到老太婆的嘴里。
半晌，马老太终于清醒。
胖粮管员早就轻嗤着进门。
“大娘，你要是行动不便，我帮你去领粮食。”牧小凡总觉着老太婆的面容很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老太婆把布袋子和红色的粮本和一张军属证递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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