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节客车里所有人的后背都吹直了。
随着一声惊人的机械声,火车开动了。就连雷娜太太也默不作声,火车开始认真地开动了,在车站里爬行,过往的人群、栏目、报摊、停放和上车的货物,还有在其他铁轨和大门上等候的客车。
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车窗上,一幅幅旋转的全景画卷缓缓掠过,随着水泵和气泡的加速,从车站驶出,又驶向城市的边缘,经过货场、船舱、棚屋、仓库和货场。
然后,他们在一片树木、隧道、铁轨和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人的土地上稳稳当当地行进着,这比 顾青所预料的要快得多。
一个背心里装着一只烧瓶的胖男人把它塞了出来,呷了一口里面的安平或威士忌。 不一会儿,飘散的烟雾告诉小慈,答案终究是安平。
“这个世界沉闷而摇晃,火车就像铁轨上的摇篮,即使是最坚强的旅行者也满足于最后的行进,他们抱怨着睡着了,尽管前方还有至少二三十天的同样的例行公事。”
小慈把脸转向窗外,但是二月的天气越来越冷了——比她离开时的G市要冷——她的脸颊和嘴边的皮肤上沉积了一层湿润。
在得知自己将乘坐无畏舰后,在经历了所有的兴奋、恐惧和不确定之后,在经历了从G市到苏州的疯狂奔波之后,她还没有踏上旅途最西边的一天,已经厌倦了分心。
就连沉默的克莱小姐也在打瞌睡,她的头时不时地碰到雷娜太太的头上,她们一起打瞌睡。正当她认为这次旅行不会再乏味了,她可能会偷偷地抓住克莱小姐座位上散落着的一件诱人的可怕的东西时,前面的车门开了,两个男人从里面踱了进来。
他们排成一列走着,因为门太窄了,他们轻声交谈着,虽然他们没有低声说话,“离小慈最近的那个人很瘦,穿着印有上尉徽章的T国制服。
他的头发是雪白的,虽然他的脸特别的没有皱纹。 “如果他戴的是棕色假发或帽子,覆盖范围比T国政府的帽子还广,她会猜他大概三十五岁。”
他对他的同伴说,“我们需要留意一下,”口音来自新C国——兰若以北的某个地方。显然,另一个人吐了一口唾……